三天后,中部某二线城市机场,张柯挎着墨镜,身穿唯一的一套熨帖西装行头,从容潇洒迈进了机场大厅。
说起来他还是头一次坐飞机,在外边磨蹭了半天,才望见贵宾通道,一男一女两位交接人员在那里等候。
三天前,当他决定使用首次航班运输特权的时候,春霁就帮他联系了航空公司。
‘春霁’是张柯帮那个虚拟少女取的名字。
因为这个科技狂忽然发现,自己接触到了超前几代的外星科技,既然人工智能不愿意透露技术细节,张柯就秉承着劳动人民的智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拿来!
他花了一天时间,好歹破解了‘春霁’的部分权限。
到今天凌晨为止,‘春霁’的基本数据结构已经在张柯掌握之中,换句话说,虚拟少女没有随着新手期结束下线,反而落入了这个恶趣味怪才的魔爪。
张柯存了谨慎的心思,没有直接奔向贵宾通道,反而到处溜达了半天,好一会儿才走到跟前,两位工作人员察觉有人接近,一齐转过身,没有半分懈怠。
站在左边的青年上前一步,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语气热切问道:“是张先生吗?”
张柯点了点头。这种阵仗,对于他伪装到骨子里的贵公子人设,还真有点那么回事,他倒也平常地接受了。
只是他总有种被坑蒙拐骗的想法,毕竟,他目前还不清楚自己会穿越到什么世界去。
那个虚拟少女没有事先问过他的想法,也可能这个免费服务就没有自定义选项。
以他这种居高建瓴的高傲脾气,这种事情,压根没好意思问。他潜意识里觉得,要是开了金口,岂不是承认自己算有遗策?不行,绝对不能发生这种情况。
于是当他递出那张儿戏似的印在a4纸上的机票时,虽是一脸霸道总裁既视感,心里却起伏不定,总有种风雨欲来的危机感。
眼见这人递出机票,两位工作人员心里都落实了一个想法:他就是最后一位客人。
左边的青年接过“机票”,拿出了随身设备,扫过纸张上的条形码,右边长相清丽的女孩负责接收数据,她打开平板电脑,埋头进行着操作。
随后,她抬头仔细打量了张柯的外貌,又核对了身份证,便对身边的青年点了点头。
青年随即一脸严肃,双手递回了机票,两人带路,跟着张柯上了摆渡车。
几分钟后,摆渡车悠然停下,张柯没有麻烦他人的习惯,独自拎着行李,一步跃下。
正巧是清晨,空荡荡的发射跑道延伸向远处,他回头仰望着那个玻璃幕墙建筑,彤红色朝阳的反光晃下来,映衬出一张笑容淡然的脸。
再转过身,必须高仰起头,才能将眼前巨大的钢铁造物收进眼底。
走到飞机前面,又有两位交接人员站在弦梯旁,同样验过张柯的机票,和前头相似的流程,只不过这次没有将机票递回,而是当场撕毁,扔进一个随身的纸箱子里。
随后四位迎接人员依次排开,微微鞠躬,用一种高亢的语调齐声喊道:“红时航空公司,祝您旅程愉快!”
张柯如释重负,捣蒜似的点头,就差一个个握手致意了。
他连忙走上弦梯,放眼望去,舱身红蓝相接的明亮线条走出一道弧线,机翼如利剑延伸出去,将阳光切割成无数跳动的金缕。
此种美景,也只有无事一身轻的他能驻足欣赏,而大部分人只是匆匆过去,没人会在意,旅途中到底错过了什么,错过了谁。
正处于一种旅游的悠闲状态,张柯像是想起什么,回头一望,不远处的牵引车拉走了类似集装箱的白色涂漆廊桥。
“不对,要是只有我一个人,飞机为什么停在廊桥外边。”
张柯低声嘟囔了一句,赶忙转过身,视线往向下一移,那四位迎接人员却已经随摆渡车离开。
“靠,走这么快?免费服务果然缺斤少两。”
张柯没细究,这四个人看上去对真正的“业务”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