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帮闲汉纨绔,平日里在瓦子中玩耍,没少吃过殿前班直的苦头,今日听得自有恶人来将这些往日的对头收拾了一番,自然是喜笑颜开。
江清波听了这番消息,只觉得这京师之中也有高手,老丘行刺之事他更得关注好,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当下也未多想,便回院练功去了。
此刻在这皇城以南丽正门外,殿司衙门之中却又有一番恶斗刚刚结束,白虎节堂外滚倒了二三十个高大汉子,前日里江清波吃酒时遇到的吴大哥一行也在其中。一个个抱着腿扶着腰,只是挨着地在叫唤。节堂内二人却在大声嘶吵。
“石彦明!你回到临安,也不面官家,也不见太尉,我尚未参你一个跋扈。昨日你反先在瓦子里将我侄子与他一干朋友打伤,今日又欺上门来动手,莫不是以为我这殿前司是泥捏的?我知道你当年任带御器械之时颇受官家恩宠,外放之后也未收回你的牌子,可你毕竟是个小小的五品防御使,谁给你的胆子来给我这个下马威?”
这说话的正是殿前司的主管,都指挥使邓巍。
堂下里这一人身着红色战袍,围着包肚,腰上系着一面玛瑙金牌,面白身长,袖着手大咧咧的站着,正是今日说话人嘴里的主角,钦赐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带御器械石彦明。
石彦明见邓巍发火,他却也不惊慌,拱手说道:“殿帅息怒,下官身份虽然低微,如今却是领了官家旨意在查案。这案子只要办成,却是与殿帅分忧的,为何殿帅却不领情?”
邓巍见他这么把官家抬出来做挡箭牌,却是冷笑数声说道:“你也休得拿官家压我,大内窃案之事,这内侍班直当中该发落的早已发落了。我却知道你这般行径乃是为了你那小舅子报私仇。那王都知等人如今是生死未明,以本官之见,是不是有那里应外合的勾当尚不得知,你却强自出头领差,这打翻我手下人却也是为了办差?”
石彦明见他扣帽子,立即赤着脸争道:“殿帅,我那妻弟自幼便受家中教诲,更是贱内娘家唯一的男丁。吃了多少辛苦方得了恩宠做到都知,又是为了追这飞贼才遇难的。你这话岂不是伤了忠良之心?下官也是一片忠心好意,才回京受命。只望能解圣上之忧,分殿帅的难,若不是令侄与这些混账私下里搬弄我那可怜的妻弟是非,下官怎会动手?殿帅是知道下官武艺的,若不是留了五分余地,这些混账还能好端端的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