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彦明乌黑着一张面膛进了房中,两道刀子似的目光便划了过来。这几个几个班直却都是有背景的,也不怕他,只懒洋洋的收了赌具,用手撑在桌子上装瞌睡。石彦明也不多话,哼了一声就又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见他走了,便掩上房门继续开赌,嘴里更是说起了石彦明的笑话。
“想这石彦明自从夸了海口,到如今都已经一个来月了,可曾抓住这贼人的半根毛?”
“可不是嘛,听说他这两日被殿帅追的甚是紧迫,这到了年底还没消息,怕是殿帅都要连着一起吃官家的瓜落。”
“我却说与你们,听说这武功盖世的石防御,其实乃是个惧内的。他那小舅子失踪之后,每日间是在都堂上挨骂,回家挨打,哈哈哈哈。”
在这门外,石彦明却是站在窗下听了个真切,气的他双拳紧握。奈何这些日子这各班诸直都被他催着值夜轮岗是苦不堪言,有几个家中有势的更是递了牌子直接告假。都指挥使邓巍在办案上给了他方便,怎会肯再替他背这些锅?自然是一顶顶帽子丢了下来,被他将这禁军各路都得罪的干干净净,若是他再一时兴起将这几人打了,恐怕到最后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待到某家追回了失宝,抓了那贼人,再看尔等有何话说。”
石彦明咬了咬牙,看着换防的时间到了,便又向东华门方向走去。
堪堪到了夜间,从这临安府东城墙上悄悄翻入了一个身影,只用手中铁杖轻点数下,便在内墙上借力翻了下来。身穿夜行衣,头部也用黑布包了,只露出一双眼睛,正是曲灵峰。
他以往潜入皇宫大多是从凤凰山一脉过来,这东华门却是在临安府东南,相隔甚远,不过曲灵峰仗着艺高人胆大,却也视这些普通的禁军如同无物。只见他低下身形,看了看周围,这里正是候潮门内,向前一条大道直通御街六部所在,便是称为六部桥的。那里晚间人员往来都是值班的官员,自是不能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