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我也信得过褚太傅,不过有些书籍当日我只是匆匆过目,还请殿下允许我借阅几册。‘
李贽微微一笑,道:‘这些你自己作主吧,倒是荆迟,刚才本王在外面就听见你大呼小叫,还是给本王带了东西,是什么啊?‘
荆迟连忙站起道:‘殿下,臣带得这样东西殿下一定喜欢。‘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图册递了上去。
李贽打开一看,突然神色一震,竟然一页页一直翻了下去,直到看完才惊叹道:‘好全的一本山川地理图,荆迟,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是谁画的。‘
我心生好奇,伸过手去,李贽把册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看,上面却都是精工绘制的地图,画的是各处关碍险要,山川水流,画的十分精细,我曾经见过南楚的军用地图,可是也很少见到这样精细的地图。
这时荆迟得意地道:‘末将奉命防备荆襄方面的楚军,各处关卡都得巡视,前些日子抓到了一个青年书生,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些图册,原本想把这人当作探子杀了,可是宣参军问过之后,说这人不是探子,而是徐衡的后人徐钧,还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把他强行留在军中,这人可胆子真大,好不容易拣条生路,居然不肯任官,坚持要走,后来老子火了,说他要是再闹,我就把他当探子宰了,他才老实了,这次本来想把他带来的,可是宣参军说让我先请示殿下一下,这是宣参军的书信。‘说着又递过一封书信。
李贽展开书信看过之后,看了我一眼道:‘随云以为如何?‘
我笑道:‘这人果然是人才,不过现在战乱纷呈,若是留在民间不免遭难,殿下不如把他送到子攸先生那里,反正我看这里还没有幽州的地图,让他专心测绘一下也不错。‘
李贽一笑,道:‘好,本王待会儿就写书信给常青,宣参军名叫宣松,其人虽然沉默寡言,但是精通军务,为人轻财重义,你记得前蜀国狂生杨灿么?‘
我想了一想道:‘臣知道此人,他曾经作为蜀国使者到殿下大营。‘
李贽没有问我怎么知道,只是说道:‘这人倒是一个硬骨头,蜀国灭亡之后,他居然投水自尽,留下遗书说田横有八百壮士殉死,堂堂蜀国怎能没有殉主之人,他死后妻儿几乎冻饿而死,后来就遵照他的遗言写了一封信给宣松,宣松曾经和杨灿有过几句谈话,说过愿意替他尽力的话,最后常青居然就真的派人送了自己全部积蓄给杨家,本王听了也十分敬重于他,那时他刚刚投靠本王不久,本王见他重诺守信就让他做了一名参军,荆迟为人鲁莽,所以就派了宣松给他做参军,看来这个宣松果然值得重用,可惜如今要靠他管理军务,不能调他来长安了。‘
我笑道:‘军务是紧要的,而且荆将军如今到长安护卫殿下,军务若没有值得信任的人托付,殿下也不能放心的。倒是这个徐钧,他既然是徐衡之子,应该是精于地理之人,殿下可要好好重用。‘
这时荆迟赧然问道:‘那个,这个徐衡是什么人,怎么宣参军说起来的时候好像末将理应认得似的。‘
我微微一笑,知道这个将军人如其形,是个粗人,淡淡道:‘这人是前朝有名的地理家,平生喜欢畅游四海,写了很多游记,读书人都喜欢看他写得游记,不出门就可以知道天下风土人情,就是将军也应该看看,知道的多了,就是行军作战也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