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皱眉道:“方将军,先不说你我双方的立场,乃是敌对,也不说在下是否能够救治姜少主,在下自从遇刺之后,体弱非常,若没有雍王殿下和我这位从仆的精心照料,只怕早已身死,若是千里迢迢奔赴东海,只怕人还没有到,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再说如今雍王正用我参赞,我是一刻也离不开的。”
方远新知道江哲没有说一句假话,先不论他主上的身份,毕竟只要姜永肯归降大雍,必然能够得到雍帝重用,可是只看江哲虽然神色还好,可是种种气虚体弱的迹象一样不少,若是千里奔波,只怕真是到不了东海就病倒了,可是无论如何少主也不能到长安来啊。他心中盘算了半天,还是觉得为难,原本他是想想个法子将江哲劫走,可是一打听才知道这个江哲乃是雍王极其看重的人,若是明目张胆和雍王作对,就是主公也是不愿意的,再说今日一见,果然江哲身边防卫严密,自己是没有可能将江哲劫出长安的。
我留神看着方远新的脸色,初时有些苦恼,然后带了一丝杀气,最后却是绝望,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长安的,若非桑先生已经说过不再行医,而且桑先生的隐居之处乃是秘密,不能告诉外人,我早就引荐他去见桑先生了,唯今之际,只有让他的少主到长安来,只是人一到了长安,只怕是没有机会离开了,这一点恐怕会让姜永很为难吧。
想了片刻,小顺子突然提醒我道:“公子,已经快到朱雀门了。”
方远新一听,面如死灰,他知道已经不得不离开了,他黯然道:“方某回去之后会向主上说明此事,事关重大,方某是无法作主的。”
我心中一动,道:“方兄何必急着走呢,你既然肯和江某相谈,那么为什么不见见殿下呢,殿下心胸宽广,性情仁厚,或许能想个法子帮助令少主,至少江某可以保证,如果方兄想要离开,殿下是不会阻止的。”
方远新精神一震,他也知道就是江哲肯替少主医治,也需要得到雍王的许可,想到主上待自己恩深似海,自己就是冒些生命危险又能如何。下定决心,方远新道:“那么就拜托江大人代为引见了。”
我神色郑重地道:“方将军放心,江某保证方大人可以安全离开长安。”
方远新正要回答,小顺子突然神色一动,冷冷道:“公子,有人跟踪。”
我问道:“几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顺子道:“这几个是在我们遇见方将军的时候缀上的,本来一直离车驾很远,方才突然接近了许多,噢,我明白了,前面有巡逻的禁军过来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那支禁军是谁的手下。”
小顺子掀开帘子,看了一下,低声道:“大人,秦将军率领禁军巡查,很快就会碰上咱们。”
我冷笑道:“小顺子,你说秦青会不会搜查我的车驾?”
小顺子皱眉道:“雍王府的车驾,他应该不会检查吧。”
我微微一笑道:“按照法令,他有权力检查夜行的车驾,当然若是论我的身份,是可以不用查的,可是他真要搜查,我也不便当场阻止,想必本来那些人是跟着叶兄和方兄的,谁知碰上了我这条大鱼,这人倒也果决,想用这个法子诬陷我一个通敌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