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情报,李康满意的看向霍义,这个相貌平常,神态憨厚的普通青年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没有心机的老实人,但是谁能够想到他乃是锦绣盟数一数二的人物呢,这些日子跟在李康身边,替李康办了不少事情,清除了不少倾向朝廷的官员,虽然对锦绣盟仍然有些提防,可是对于霍义,李康却已经是颇为信任了。
霍义,或者应该是白义,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见李康已经看完情报,才说道:“殿下,属下已经得到消息,夏侯沅峰可能已经到了散关,这些日子,殿下拦截朝廷的钦使和文书,又以有盗贼出没为理由将散关通向东川的道路封锁,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破绽,大雍朝廷忙着和北汉作战,对东川不免懈怠,可是李贽和他手下的臣子都不是等闲人,他们已经发现了端倪,若非不想在这个时候迫反王爷,只怕雍军已经入川了。不过夏侯沅峰已经亲自出手,近日本盟在散关之外抓住了十几个明鉴司的秘谍,不知道王爷准备何时动手,事不宜迟,若是等到大雍朝廷腾出手来,只怕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李康笑道:“你不用着急,现在李贽万万不敢和我翻脸的,而且我虽然摆出拥兵自重的格局,可是在李贽看来我最多不过是争权夺势,谁会想到我一个堂堂的大雍亲王会存心让大雍四分五裂呢?所以朝廷一定是尽量安抚,李贽连下几道诏书,嘉勉本王,不就是不想让本王明目张胆和朝廷作对么,他是想等到平灭北汉之后,挟着大胜余威再来对付我的,夏侯沅峰若是不来本王才觉得奇怪呢?不过现在时机还没有到,李显初败,力量还没有大损,凭着龙庭飞的本事,又占着地利人和,一定可以让李显遭遇惨败,等到那时我再出手不迟。”
霍义犹疑地道:“可是和北汉交手的是齐王李显,他乃是天下有数的名将,又有楚乡侯江哲辅佐,若是落败的是北汉可怎么办呢?”
李康摇头道:“江哲就是再聪明又如何,龙庭飞就是不能抵挡,只要一城一城的退守,就可以将齐王牵绊住,到时候久战不胜,我再收买朝中大臣进言,指责齐王空耗兵力,到时候内忧外患,说不得李贽得焦头烂额,别看大雍和南楚新近达成和议,到了那时,就是尚维钧再白痴也会落井下石的,其实我若是李贽,最要紧的不是攻北汉,而是先稳定东川才是,攘外必先安内,这是至理。”
霍义神思道:“或许大雍朝廷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南楚观望,王爷虽有反意,但是却未昭彰,李贽想必是希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平北汉,到时候就可以从容对付我们了,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经过泽州大败的北汉军还有这样的战力吧。”
李康点点头,道:“你们小心在意,我们发动的时机可是很要紧的,对了,在散关之外设下重重埋伏,绝不能让明鉴司的探子混入东川。”
霍义胸有成竹地道:“殿下放心,本盟马护法亲自坐镇,绝对不会让明鉴司得逞的。”李康微微含笑点头,他也有自己的心腹,自然知道在散关之外,锦绣盟已经或杀或擒了不少朝廷的密探,手段十分残恨激烈,自身也损失不小,可见锦绣盟的诚意和忠心。
告退之后,走到殿外,霍义的嘴角露出淡淡的浅笑,在外面等候他的是两个青年,一个温文儒雅,一个勇猛彪悍,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两人正是上官彦和熊暴,他们面上神情十分冷漠,前些日子,他们被申斥之后就以戴罪立功的名义跟着霍义进了庆王府,虽然慑于淫威,这两个青年对霍义十分恭敬,丝毫不敢得罪,毕竟霍义是霍纪城义子,陈稹心腹,而他们的长辈家人还在锦绣盟手中,可是心中的排斥却是有增无减,即使霍义始终对他们客客气气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心情。霍义见到他们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叹,只装作未见,吩咐道:“传信给马护法,加强对散关的监控,绝对不能让一个大雍秘谍混入东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