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袖叹了口气:“残花败柳,谁还肯明媒正娶?”
罗艺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刻意没有去看对方,因为他们都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眼神中的失望。过了许久,罗艺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道:“若是累了,就留在幽州。”
叶怀袖摇了摇头:“还是不必了,这里……不是家。”
……
……
大街上,嘉儿将无栾扶了起来,帮她将身上的灰尘掸了掸,责备而又关切的说道:“为什么这么执着?说起来,他和你之间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死结,是你自己钻了牛角尖,无栾,听我一句劝,过几天咱们回塞北就不回来了,忘了那段过往吧。”
无栾苦笑,伸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我每天晚上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驾车的马夫对我伸出的血手。他很猥琐而且肮脏,我很瞧不起他所以平日里冷言冷语的惯了。我本以为他会弃了我和小姐自己去逃命的,可他没有。”
无栾顿了顿,在心口上指了指:“他挡在我面前,那柄汉人的直刀就从他这个位置刺穿。”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里……也很疼。”
嘉儿叹了口气:“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有些事,终究还是淡忘的好,何必让自己过得这么苦?”
无栾忍着小腹上的疼,将长剑捡起来。
“他说我是个婊子。”
无栾眼神看向远方,似乎在寻找着那个少年的背影:“我是个婊子,这些年在草原上,我都不记得自己钻了几个男人的帐篷了。但无论谁抱着我,我都……觉得还是那么冷。只有那个人的热血,才能让我的心回暖,结束我这些年每天晚上的噩梦,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他。”
嘉儿怔住,一声叹息。
为什么,人生诸多凄苦事,却极难见到几人真心欢笑,无忧无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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