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雨,又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他们为什么还要去进攻瓦岗寨的大营,为什么不返回去休整?这样的天气,不适合打仗,而且待会雨下得再久一些,道路泥泞难行,他们再想往回撤速度也就提不起来。”
青鸢没回答歌如何,而是想了想后一本正经的问了个问题。
李闲笑了笑道:“他们之所以没有回军,依然冒雨前行,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我没给他们回军的命令。”
“将军便在此处,为何不给?”
青鸢又问。
李闲看着麾下那艰难前行的两千多骑兵骄傲的说道:“我便是要看看,一个人决定,是不是便能影响了几千人。还是说,他连一个人都影响不了?”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青鸢自然不懂。
“我只带着你一个人出来看厮杀,若是被李密知道了必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一会儿说不得有万千瓦岗寨的士兵冲过来想杀我,羽箭如雨,刀枪如林,如果真的如此,你我可能九死一生,你怕不怕?”
“那将军怕不怕?”
青鸢问。
李闲想了想说道:“如果我说不怕,你信吗?”
青鸢点头道:“信!将军如今有如此大的家业,肯定是不会犯傻送死的,将军肯只带我一个人出来,自然早就做好了安排。既然不会死,我怕什么?”
李闲懊恼道:“你就不会说怕吗?难道你不知道,女子说害怕的时候,男人就会傻乎乎的去拼命?”
青鸢淡然道:“因为我知道将军绝不会为了我拼命。”
李闲摇头道:“不一定啊,我有时候也会犯傻。”
青鸢笑了起来,眼神格外明亮:“那我就更不怕了。”
裴仁基看了一眼在雨中畅笑高歌的儿子,有些搞不懂儿子这简单的快乐是从何而来。明明刚刚厮杀一场已经疲乏,明明顶着着瓢泼一般的大雨,他怎么能还有心情笑得出来,怎么将那首歌唱得如此沙哑难听。
“元庆,我是主将。”
裴仁基看着儿子严肃的说道。
“雨中不利冲阵厮杀,咱们应该回去。”
裴行俨停止歌声,看着父亲说道:“将军的军令中,只说让父亲和我带兵来佯攻瓦岗寨大营,不必尽力厮杀,只要试探出瓦岗寨的虚实便可以,和天气有什么关系?咱们冒着雨,瓦岗寨的人也冒着雨,便是在后队接应的秦将军也在冒着雨,所以还是没下雨。”
明明在下雨,他说没下雨。
裴仁基知道儿子的意思,所以他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