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关在黑暗的牢房里,对面的石墙上划着十来道白印子,这每道印子都代表着他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那天晚上莫名其妙地被从家里抓到这,张彪开始以为警察抓错人了,喊过冤,也叫过屈,可从来没有人理会过他,直到过堂时候才知道自己突然成了什么血光团的杀手,卷入了暗杀大总统的案子里。
这个惊雷一般的消息把张彪是吓得目瞪口呆,大总统啊!这放前些年头就等于大清皇上一般的人物,他张彪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干这种勾当啊。更何况,他张彪本来就啥事没干,更不知道什么血光团是什么玩意,自己一个只靠力气卖艺挣口饭吃的小老百姓,哪里和这些搭得上边?
起初他还极力分辨,寄希望于青天大老爷能明察秋毫帮他洗清冤屈,谁想到接下来的事让他连冤枉都喊不出来了。先是有人指认他,一口就咬死了张彪是血光团的同党。天地良心,张彪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这指认自己的人究竟是谁,又和他有什么怨仇要这么加害他。紧接着牢里又给他上了大刑,实在是熬不住刑的张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走投无路只能按着他们的意思“招了供”,等到签字画押后,他就被丢在这个地方,孤零零的一个人的牢房里,手脚挂着重重铁镣,抬头只有那高高的四尺见方小窗,他心里清楚,认下这种滔天大罪,自己剩下的日子估计不多了,每过一天他就在墙上划着一道印,默默算计着自己还能有多少天可以活。
“开饭了!”一声喊,铁栏塞进来两个破碗,张彪吃力地挪动脚步,蹲下身伸手拿去。
当碗拿到手上时,见到不是的糙面窝头而是白饭,而且上面还有菜有肉,张彪的眼泪顿时就掉下来了,双手颤抖着,情不自禁嚎哭起来。
“他娘的!哭个屁丧啊!快吃快吃!”送饭的狱警骂骂咧咧,渐渐往另一头走去,强忍着眼泪,张彪这才拿起两根树枝做的筷子,一口一口艰难地咽着他进到这里后吃的最好一顿饭。
“娘!娘!孩儿不孝!以后不能服侍您老人家了……。”饭菜虽香可怎么咽都咽不下去,泪流满面的张彪心里头清楚,这顿特殊的饭菜估计就是自己的断头饭了,放下筷子,咽呜着跪下,冲着家里方向重重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