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徐世昌停下不语,笑眯眯地拿起煮开的水缓缓沏茶。方子达坐在一旁默然无语,过了许久起身后向徐世昌深深鞠了一躬。
“不必如此,来来,品品此茶,这可是我一个老朋友从福建带来的大红袍,也只有贤侄你了,要是等闲人来我这根本就喝不着。”
“谢谢菊老。”方子达恭敬地接过茶盏浅浅品了口,连声赞道好茶。
“茶是好茶!你这后生也不错!”徐世昌微笑道:“慰亭找了个好女婿啊!真是好福气……哎……。”
见徐世昌的笑容中微微露出一丝伤感,方子达心中明白这位世伯在感慨自己的儿孙福远不如袁世凯。徐世昌曾经有一子二女,可惜都早早去世,到如今膝下没留下任何血脉。前些年,他从二弟那边过继了一个儿子,可再怎么说毕竟不是亲生的。这位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洋大佬,如今看起来只是一个孤独老人,心中有乾坤万千,也难免为亲情所哀。
徐世昌毕竟不是平常人,稍一伤感就随风而去,转眼间又谈笑风生。问起了方子达的打算,既然中央已经来电催促他进京述职,准备何时起程。
方子达想了想,说道:“我在山东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如果不麻烦菊老的话,希望您能替我向岳父那边说项一二,等事处理完后,我会尽快回京。”
“这个没问题。”徐世昌一口答应,但同时问了一句:“山东之事不是已经大局已定了么?贤侄还有何事要办?”
“山东内事已定,外事紧迫!”方子达缓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