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地和下人吩咐一句,段祺瑞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他的小米粥,等他喝了两碗粥,用完一个鸡蛋和半个窝头后,时间也已经过去近半小时了。拿起白巾擦了擦嘴。段祺瑞这才慢吞吞地起身,背着双手迈步出了房。
杨度进府下人上了茶之后就不见人影了,等到茶都凉了也没瞧着段祺瑞出现。静静等着的杨度倒也没有恼怒,而是微闭起眼睛打盹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耳听着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杨度这才睁开眼睛,正了正身子。
“哎呀,是皙子老弟呀,稀客稀客,有劳老弟多侯了,段某在此给皙子老弟陪个不是。”
段祺瑞爽朗的笑声从堂外传来,杨度站起身,带着笑瞧着段祺瑞迈步进门,拱手道:“芝泉兄过谦了,要说不是还是杨某来得突然,想不到芝泉兄远离中枢还忧心国事,繁忙也是应当的。”
“呵呵,皙子老弟这嘴一向不饶人,还是如此锐利。老夫如今是一介国民,何谈什么国事?不用取笑啦,只不过刚前皙子老弟来时老夫恰好在后院锄草呢,这农事一干就是挥汗如雨,实在是不便直接见人,所以老夫得先沐浴更衣,这才迟了些,皙子老弟不会怪罪吧?”段祺瑞笑眯眯地解释道,但他眼中的余光悄悄打量着杨度的反应。
听了这解释,杨度倒是一愣,转而又拍手赞道:“芝泉兄好雅性,此举大有古风啊!听闻芝泉兄这些时日还去中央军校为学生授课?可有此事?”
段祺瑞点头笑道:“此事不假,皙子老弟你也知道我,老夫早年在德国进修过,况且这半生戎马,别的不敢讲,对于军事之道还是有些经验的。虽说这些年世界格局日新月异,军事发展迅速,但有道是万变不离其宗,何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夫以一个老丘八的数十年经验,毛遂自荐,去给军校学子讲讲一些排兵布阵的心得,也算是为国出点小力,以育后人罢了。”
杨度微微有些动容,站在那边正正衣服,接着就是郑重其事地向段祺瑞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