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下摆,没有一丝纰漏的对着威严帝王行了一个大礼,方才凝声说道:“既如此,儿臣就为父皇镇守剑南,倾尽一生卫我大唐安危!”
言罢,毫不迟疑的转身。
只不过在李清脚步即将迈过紫宸殿的门槛的时候,威严帝王的一番话,让李清血气上涌,嘴中微腥,“寿王妃怀有身孕,剑南道边远疲敝之地,寿王此去,可将寿王妃留下京师!”
脚步微顿,毅然转身,细碎漆黑的眼眸首次直视着不远处的威严帝王,李清躬身下摆,这一拜,你我父子之情,恩断义绝,擦了擦嘴角的猩红,声音之中夹杂着让人心颤的苍凉:“剑南节度使拜别陛下!”
看着寿王的背影踉踉跄跄的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威严帝王无喜无悲的面容之上出现些许伤感,看着抬不进来跟随自己将近四十年的高力士,不无感慨的说道:“力士,你说这次朕真的做错了吗?今日之举,恐怕真的伤了寿王的心,朕可是清楚地看到刚刚寿王眼中的冷漠。”
似乎没有想到面前的威严帝王竟然会在乎这些,并没有停顿多长时间,手拿拂尘的高力士就宽声安慰道:“陛下一片怜爱之心,寿王殿下今日不明白,日后定然会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笑骂了一声“老家伙”之后,威严帝王低沉的心情有着些许回升,大袖一挥,淡然说道:“传下旨意,对于寿王和剑南诸将的原先加封不做更改,令特准剑南增设十座兵器坊。”
当日深夜,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个一身灰衣的青年男子敲响了丞相府的后门。
丞相府书房,李林甫身披厚裳,看着面前本不该出现的青年,皱着眉头缓声说道:“寿王殿下不应该出现在此处,陛下早有明旨:凡是在京要员一律不得与边防重将私下会面,一经发现,形同谋逆!”
自然听出了面前灰裳老者的责怪之意,对于朝廷的规定自己自然清楚,只不过明日自己就要离京远赴剑南,离开之前,韦嫣语的安危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考虑的,而放眼整个京师长安,能够在强敌环伺下保住韦嫣语安慰的恐怕除了面前心计手腕深不可测的老者之外,再无别人。
这也是李清敢于冒着谋逆之罪前来此处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