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远处的河沟上架着一座木桥,桥头放着一个钱箱,几个持刀的布衣壮汉正对每位过桥的商旅索要银钱,排起的队伍都快有半里地了。
燕州这地方山好水好的,看起来也不差,怎么尽生些土匪恶霸。
“插队过去看看。”
“好嘞。”
大福便将马车往前赶,刚到桥头,便听到一声凶神恶煞:
“去去去,没钱?没钱就滚一边儿去,别挡了后边人的路!”
“别跟老子废话啊,我告诉你,留下二十文钱,便可走桥过河,至于这没有嘛,你要是能游过去,我也不拦着你啊!”
一个六尺来高,穿得人模狗样,却一脸尖酸刻薄的小胡子,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拦在桥头,任凭老妇如何哀求,小胡子就是不肯放她过桥。
“他妈的!俺最恨欺负老人家,老子要将这厮的脑袋拧下来!”
冯河撸起袖子便打算往前走。
“慢着。”
李韫喊住了冯河,摇了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初来乍到,先摸清底细再说。
李韫下了马车,走到桥头问那小胡子:
“我从南方经商到此,近两千里路,走过不下百座桥,从来没见人收过桥费,你们又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这座桥是我家老爷出钱修的!”
小胡子扬起头,指着木桥说道:
“前日发大水,冲垮了官桥,我吴家庄的老爷,宅心仁厚,慷慨大度,
亲自拨款五千两白银,修了这座过河桥,一人只收你们二十文,已经相当优惠了,
哎,不对不对,过马车的话,要收五十文哦!”
好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
这木桥也不过是搭个架子,铺几块木板而已,哪里需要花费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