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答道:“回客官,小的昨夜去倒夜清,瞧见有一高一矮两个人,矮的跑得飞快,小的没看清,倒是那个高的,由于天色太暗,也没瞧清楚模样,
不过他有八尺来高,穿着玄青色袍服,哦对了,他脚下还穿着靴子,从拓下的脚印上看,有七寸大小……”
李韫瞪着小二哥,特么的,若不是这王八蛋,昨晚说不定就看清楚了。
“而且。”姜雨眯着眼睛,直勾勾盯着李韫,“我还用水瓢砸中了那淫贼的脑袋,我想,他现在的脑袋上一定有个大包,很疼吧?”
李韫嘴角一抽,八尺身高,青色袍服,七寸靴子,头上还有包,似乎每一项证据都指向了自己。
他瞪了一眼大福。
大福低头刨着稀饭,“公子,您别看我呀,小的才六尺来高,穿的是都布衣与布鞋……”
满堂人中,能穿得起锦袍与靴子的,除了李韫与姜雨,就只剩下掌柜了,可掌柜的身高不到七尺……
客栈内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恩公,乡里头的纤夫全都到齐了,这会儿刚好吹了南风,不如趁早发船吧?”
这时,水生突然跑进客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李韫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起身招呼道:“好,赶早又赶巧,啊哈哈哈……趁着南风起,也纤夫们省些力气,咱们出发吧!”
说罢,赶紧溜出了客栈。
上午辰时,码头上不论大小客、商船皆挂起了长帆。
水生还真是给力,召集了两千多名纤夫,免费给商旅拉船过河湾。
货船乘风逆流而上,艄公掌舵主导方向,纤夫拉绳岸上牵引,此情此景,宛如一幅栩栩如生的印象画卷。
“嘿呦嘿,嘿哟嘿……”
闷头前倾的身体,黝黑发亮的皮肤,发力时鼓起的肌肉线条,以及齐声高喊的口号,是劳动人民对生活的吟唱。
货船驶出柏树湾后,河水相对平缓了许多,纤夫们为了感激李韫昨日相救,又往前拉了三四里路,直至南风停止才结束。
靠力气挣的钱,是最辛苦也是最干净,即便纤夫们不要,李韫也不能不给,便按照市场价格,该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