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痕烦躁地挥开空气中令他作呕的气味,站起来想到窗户旁透透气,却没曾想看见了一个熟人。
“冉兄,你看你斜后方那人,是不是钱员外郎家的公子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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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尚清与龙韬,一个是武林盟主,一个是龙府府主,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以爬墙的方法进南风馆。
此事涉及到龙宇,实在是干系重大,不敢外传。况且能参加南风馆留风宴的人往往都是“老客户”,哪怕有人愿意带两人进去,也不出片刻便会被认出来,所以思来想去居然只能出此下策。
两人具是武功高强,躲过南风馆层层叠叠的侍卫倒是轻松,然而两人谁也不曾想到,外观看起来并不大的南风馆居然有如此大的占地面积,内里曲折复杂,更是如同迷宫一般。再加上不能打草惊蛇,两人还要躲着侍卫,以至于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的两人,竟然莫名其妙地转到了地牢。
远处有细细的哭声,听起来颇为稚嫩,还是个小孩子,让人揪心。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掠向前方。
龙韬足底一蹬,身子平平飞向前方,气势惊人,如同游龙,侍卫若有所感,只是还未回过头来,便无知无觉地晕了过去。方尚清亦是足底发力,动作如风吹流云,潇洒飘逸,连地上的灰尘都未曾吹动,却已经到了另一个侍卫身后,接住了他倒下的身子。
方尚清侧耳细听,里面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按在门上的手猛一用力,便看到了里面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的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裸着身子趴在地板上,白瓷似的身子上尽是血红的鞭痕,脸上已经被血迹沾染地看不清本来面目。
龙韬一时激动便要上前,方尚清阻拦不迭,随手拿下身旁桌子上的樱桃打了过去,少年的身子原本是在轻轻颤动的,现在宛如一具尸体一般趴在地上,只剩下一双乌黑的眸子看过来,幽幽沉沉,没有生气。
龙韬呼出一口气,哪怕这少年伤至如此,也是不可不防,自己为了小宇的事情,委实是太过心急了,感激地看了自家兄弟,却发现一向温和的方尚清黑了脸。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与脏乱牢房格格不入的那盘樱桃上,沾着亮晶晶的粘液。
虽说不好龙阳,但是对于这些事情还是了解的龙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兄弟,只好把自己夫人给的帕子默默递给了方尚清。
……
片刻之后,少年裹着外套缩在了椅子上,瓷白的肌肤被鞭痕切割地支离破碎,就像摔碎后又强行粘好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