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光风?”子车痕问道。
“是我,敢问两位是?”
杜光风此时一身狼狈,外衣已经不见了,身上只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中衣,不知是遇到了猛兽还是强敌,身上血痕道道,沾着草屑,大概还被树枝划了多次。
子车筹扯了扯嘴角,仗着自己带着斗笠,对方也看不见自己的脸,道:“不过是两个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他对杜光风没有半分好感。
这杜光风,满口光明正义的大道理,无论是对着他还是对着韶斩,都是恨不能置之于死地的态度。邪魔该杀,邪道就该死,世界非黑即白,让人不知道是笑他的天真,还是感叹他被保护地太好。
哪怕对他这血蛊师喊打喊杀也就罢了,当年他血屠碧鸢山庄,虽说是为家人报仇,但是未曾宣之于众,旁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但是韶斩又做错了什么?只不过生了一双金瞳就被叫做妖女,就被按上邪魔外道的名号,就被喊打喊杀,就应该死?被称作邪魔外道的韶斩常常会将自己的钱财散给粥棚,在天灾**之时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然而那杜光风,又做过什么呢?
简直可笑。
当年他被人追杀命悬一线,若不是韶斩,恐怕现在早就身死逍遥。
子车痕感受着心底自弟弟那边传来的气闷感,接过了话头,“不知杜兄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么如此……”
狼狈一词没有被说出来,却不是因为子车痕别样的温柔。
他对杜光风也没什么好感,子车痕还记得二师兄说过的他与大师兄师兄的见面,当时水倩奴化名水奴儿被人调戏,她拉住丹青想让他出手,却不料大师兄横插一脚,将水倩奴救了下来。然后这人就跳了出来,说若是以后水奴儿再被人调戏,就是大师兄的错,要他负责到底。
子车痕不喜欢说话,直觉要是被这人盯上了会很麻烦。
“在下追一恶人至此,没想到在林中迷了路,还被猛兽盯上了,几经搏斗才逃出来。”
子车筹勾了勾嘴角,对他口中的“恶人”不置可否。
“不知杜兄口中的恶人是指谁?”
子车痕好似没看见杜光风满身伤痕,接着问道。
杜光风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脸颊涨得发红,“这个……是我门派的机密,不能说。”
子车痕盯着杜光风看了一会,然后目光下移,将他整个人打量了一个遍。
杜光风脸红得要滴下血来。
这样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让人很容易想到龌龊的地方去,然而杜光风刚想开口,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