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蹲在杨乐的尸体旁,足足蹲了有半个时辰。
终于,他站起身,“好!好!好你个影子门,你们还真敢下手?”看向身背九环刀的老头,道:“我要知道影子门的堂口在哪里,主事的人都有谁。你有一天时间。”
“是!”身背九环刀的老头只说了一个字,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杨勇又看向腰系七星剑的老头,道:“我要你赶往总坛,将此事告之我爹。请他派长老下山,铲除影子门。”
腰系七星剑的老头也留下一个“是”字,打马而去。
杨勇在地上拾起一张薄如蝉翼的“人脸”,对手持春秋大刀的壮汉道:“你能找到她吗?”
壮汉道:“一天?”
杨勇点头,道:“我会查出她的下落,你去把她回来。”
壮汉点头,“好!”
杨勇将“人脸”交给壮汉,一步一步跨出,向着杨乐的尸体跨出。
他的脚步很沉重,像是不堪承受偌大的身躯。他的脚步很慢,像是永远也不愿走近杨乐的尸体。但他还是来到了,屈下身,抱起杨乐的尸体,一步、一步,向着来路返回。
壮汉一手提着大刀,一手牵着两匹马,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杨勇走过的路面留下了一窜脚印。虎子看去,暗暗咋舌,却是那些脚印竟已深深陷入路面,似刀切一般整齐。
人已离去,两位捕快也上马返回,四下里又恢复了寂静。可站在虎子左右的两个人却还没有走。白色的斗篷里伸出了两只手,干瘦如柴的两只手。两只手的区别在于颜色,一只是褐色的,另一只却是漆黑。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黑大哥?这小子趴在雪里这么久,是不是早就冻死了?”
“没有!”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道:“褐老弟!这回你走眼了!呼吸顺畅,这小子好得很。”
虎子从雪下爬了出来,站在二人的身后,手捏铁匣,道:“别动,我手里拿着‘遮天梭’,动一动就要你们的命。”
“是吗?”两个人都动了,一齐转过身来。
虎子立即按下铁匣的按板。
可他按到的却是自己的手指,铁匣已被褐色的手爪夺了过去,此刻正在那只干尸般的手爪中摆弄着。
确实是干尸,两人露在斗篷外的脸如同手爪一般干瘦枯瘪,生生两具千年干尸浮现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