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手牵两匹骏马,看看这匹,摸摸那匹,随便哪一匹都值得上他那副车马十倍的价钱,他自然乐得嘴都合不上。
眼见牛二的脸上乐开了花,高拱的脸色愈加难看。
恶奴受罚,老者赔罪。虎子本欲同牛二离去,可偏偏高拱那句“打发他们走人”听来很不顺耳,斜着眼睛看去,道:“马是你们赔的,怎么又来了打发一说?难不成还是我们强逼你们不成?”
“强逼?就凭你们?”高拱面带不屑,嘲声道:“也就是遇到我家老爷……哼!”
“哼?”虎子也哼了一声,脸色一沉,手中抓出腰牌,对向高拱,喝道:“没遇到你家老爷又能怎样?”
高拱一呆,一众护卫均是一震。可众人看来的目光却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虎子暗道:“坏了!这老头来头不小,看来东厂的牌牌也未必管用。”
毛纪长叹一声,道:“都退下!”一众护卫让出通道,分列两旁,可愤怒的目光却没有丝毫消减。毛纪从椅子上站起,一步步踱到虎子身前,道:“左顺门一事并非老臣蛊惑,况且老臣已经引咎致仕,难道皇上非要了臣的老命才肯善罢甘休?”
虎子傻了眼,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高拱,没想到连这老头也给吓了出来。看来东厂的牌牌不是不管用,而是管了大用。
毛纪站在虎子面前,静静的等在那里。相持片刻,他再又叹息一声,双膝跪地,垂下头,托起一双手掌。
虎子看着他托起的双手,傻傻的眨着眼,道:“干嘛?”
毛纪道:“圣旨?”
“圣旨?”虎子反问了一句,摇着头道:“没有!”
毛纪双臂低垂、抬头、直身,悲声苦笑,道:“毛纪身为内阁首辅,‘左顺门’一事难辞其咎。可老臣虽然有过,但却无罪,皇上为何要秘密.处决老臣?”他猛然瞥见虎子腰中的短剑,伸手索要,“刀来!”
虎子听得稀里糊涂,又见他伸手要刀,呆呆的道:“刀?这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