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陆槐挣扎着爬起身,踉踉跄跄奔向石亭内作画的女子。
“露露?好名字!”女子笔下一顿,扭头看来,明亮的双眸似有一道闪电掠过。
这位女子一袭秀发垂肩,脸上不施粉黛,裸露在白衣外的肌肤如冰若雪,便似吸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看得陆槐不由一呆。
陆槐在石亭外止住脚步,抱拳躬身,道:“在下陆槐,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女子微微抬头,向着洞顶呆呆望去,而后收回目光,道:“梅姑十八岁随师入道,闭关一甲子,昨日方出,算起来已经虚度七十八载光阴,这位道兄以姑娘相称怕是不妥吧?”
“闭关一甲子,六十年?”
陆槐被梅姑的话所震惊,急急跪倒在地,道:“仙姑在上,请受陆槐一拜!”
“不敢!不敢!”梅姑玉掌轻托,已然将陆槐隔空扶起,道:“梅姑昨日出关,恰巧得见道兄三人坠崖,心知此乃机缘所至,所以才会略施援手,道兄不必行此大礼。”
陆槐面上一喜,急问:“露露呢?她的伤已经被仙姑治愈了吗?”
梅姑摇了摇头,道:“露露姑娘神魂已灭,梅姑虽然有些法力,但却无力回天。”
陆槐闻声,胸口如遭锤击,脑中轰的炸起一声巨响,将他震愣在当地。
“敢问仙姑?”掌柜在石棺上坐起身,道:“东瀛武士可有不死之说?”
梅姑妙目微缩,想了想,道:“有!家师曾经提起过,东瀛邪恶的忍者流派有一种妖法,可以萃取终年不得阳光之地的绝阴之气,施以妖术灌输在忍者体内。这样的忍者一旦受到致命伤害便会诱发体内妖气,可支撑意识继续维持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在此时间之内,忍者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伤害,哪怕筋骨断裂,内脏破损,甚至心脉气息皆无,仍然可以依靠残存的意识支撑他的肢体进行动作。”
她顿了顿,轻轻摇头,继续道:“妖气入体会对人的神魂造成很大伤害,东瀛的一些邪恶忍者流派虽然有调和之法,但毕竟是外物入侵,神魂自然生抗,肉身的活动能力将下降三成,可以说是得不偿失。而妖气控制意识支撑肉身之时,肉身受它物所控,其能力再降,至多只有活人的五成功力罢了……”
梅姑乃是修道之人,讲起这些邪术妖法来如数家珍,掌柜却听得目瞪口呆。
其实妖忍若在中原不过是下九门羞于见人的法术,即便同茅山的赶尸之法相比也差着几个层次。随便一位茅山的小道士,一张驱魔符咒,驱除妖忍体内的妖气,这些妖忍也就死翘翘了。
东瀛也知道妖忍并无多大的实用价值,充其量可以吓吓普通人,再者临阵对敌时可借此法攻其不备,收取奇效。但妖气入体的忍者即便没有遭受攻击也会身中妖毒,至多挺上七七四十九日便会一命呜呼。所以东瀛的邪恶忍者流派往往并不以妖忍之术示人,而是将它作为惩戒门徒的一种严厉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