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不知道他是不是长了个木头脑袋,禁不住摇起头来,叹声道:“你强他弱,他当然要退缩。可如果他带来了上千名骑兵,他一定不会放你们离去,你们这些人都将变成他的俘虏,你信不信?”
塔尔铁这下听懂了,点了点头,说道:“万能的长生天给了我们恩赐,他让我们在这里碰到了俺答。既然俺答放过了我们,他的部族就不会再攻击我们。我们在俺答的领地里还要走三天,这三天,我们都是安全的。”他忽然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唐善,“你长了一颗恶狼的心,想让我的族人陷入到危险之中。我应该砍掉你的脑袋,把它献给俺答。那样,我的族人才不会受到伤害。”
唐善的脸吓得发绿,直着眼睛,眨也不眨,不知该如何回话。
“盯住他。”塔尔铁的语气非常严厉,对雪橇上的几个鞑靼人令道:“如果他再敢拨弄是非,就替我把他的舌头割下来。放羊的奴隶有只手就够了,可以不用说话。”
两个鞑靼人咧着嘴笑了起来,其中一人拔出插在腰间用来吃肉的小刀,对着唐善比划了一下,挑着嘴角,露出残忍的表情。
唐善心中一寒,急忙垂下头,不敢再多嘴。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的确像塔尔铁说的一样。几队土默特部的兵马和族人先后和塔尔铁的队伍相遇,可他们得到了俺答的命令,没有向塔尔铁发动攻击,只是看护住自己驻牧的领地,保持着警戒,放塔尔铁等人通过。
“鞑靼人倒也守信!”
唐善不禁心生感慨,如果朝廷的官军在此用兵,哪里会管什么承诺。一句“兵不厌诈”,塔尔铁和俄而布的这些族人也就该去见他们的“长生天”了。
出了土默特部的领地,众人一边狩猎,一边赶路。不一日,进入乌梁海部领地,返回各自“鄂托克”。
塔尔铁与俄而布的“鄂托克”合在一起驻牧,紧邻着一条河,背靠丛林,东部和北部面对草原。
穿着蒙古袍的妇女、老人和孩子从勒勒车、毡房、成群的驼马牛羊中跑了出来,迎接自己的家人,分发猎物……草原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跟我走!”塔尔铁用马鞭敲了敲唐善的脑袋,指了指雪橇上一条野牛后腿,示意唐善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