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关,大意不得。极度阴寒的渠水可不管唐善想到想不到,只要他置身其中,便要将其冻结,生死无论。
偏偏唐善认为“狼穴”非常安全,所以才敢耗尽全部真气。不曾想,这条暗渠却变成了他的噩梦。
每当他凝聚足够的真气冲破坚冰,只有吸入一口气的刹那,渠水就会将他冻结。
唐善杯具了,而且每过半个时辰,这个杯具便会再次上演,循环反复,无休无止。
十次、百次、千次……最初的几十个时辰、几天的时间里,他还记得自己突破坚冰的次数。可渐渐的,他觉得自己丧失了感觉,只是机械的凝气、破冰、吸气、冻结、再凝气……
这是一种无以言表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唐善,要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拼搏。除了这种信念,他对于其它的一切都已经麻木。而在生存还是死亡的抉择间,求生的本能又恰巧把他带入一种忘我的境界。
唐善没有想到,无休无止的破冰之旅正是一种苦修。每次突破坚冰,他的元神都会增强一分,真元的威能也随之增长。
冬去春来,烈日代替了暖春,唐善还在极度阴寒的渠水中“修炼”。不眠不休之中,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他的元神已经变得无比强大,真元的威能提升了数十倍。
按照唐善现在的修为,如果还是初次跳入阴寒的渠水,他只需要激出三成真元,炽热的阳刚烈焰就能将三丈之内的渠水蒸腾成水汽。可渠水像是有意与他做对,他的真元增强一分,渠水的阴冷也随之增加,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既不让他脱困,也不让他死去。
可当炎炎烈日来到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正在生死之中无限轮回的唐善忽然发现,渠水的极度阴寒开始一点点衰减。他那颗麻木已久的心突地一跳,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轰然冲破坚冰,带着一身炽热的水汽蹦上了地面。
唐善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但当他蹦到地面的时候,身上这件湿漉漉的滚金红袍立刻被纯阳真元烤干了水分,变得蓬松,很是舒服。他痛痛快快的大口大口呼吸着,只觉得自己的元神开始膨胀,炽热的真元散入百骸之中,有如醍醐灌顶,无比受用。
可这种酣畅的感觉仅仅维系了片刻。唐善赫然发觉,没有了极度阴寒的渠水,他的阳刚真元根本无法控制。烈火从元神中迸发而出,在他体内渐渐燃烧了起来,随即横冲直撞,焚烧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以至周身的气血都开始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