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槐觉得眼眶发热,嘴里的花生也没有了滋味。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黑脸汉子,还有几个身穿布衣的寻常剑客。这些人都转着头,看向堂上的岳逍遥,没有留意到他的加入。
酒菜满桌,黑脸汉子转了过来,对着陆槐打量一番,先是一愣,随即起身,搬起椅子挤去了旁桌。
几个身穿布衣的剑客见他离席而去,纷纷转头来看。很快,一个个搬起椅子走开,显然不屑与陆槐同席。
“奶奶的!”黑脸汉子瞥了陆槐一眼,向着地上唾了一口,对同桌人等嘟囔道:“早上起来就听到老鸹在叫,还以为在岳大侠这里可以去去霉头,谁想到碰见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两道青影飘入大堂,却是岳追风、岳乘风分持宝剑相互对攻,以“追风”、“乘风”、“破风”三部剑法向父亲祝寿。
岳逍遥看得连连点头,手捋胡须爽声发笑。宾客之中也有剑法名家,可以看得出,仅凭剑法而论,岳追风、岳乘风兄弟的造诣已经不在岳大侠之下。
“好!”陆槐喝了一声彩,站起身,拍响了手掌。
岳追风、岳乘风闻声转头,兄弟二人瞬时眯起了眼睑。他们没有想到陆槐会忽然来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相对。
岳逍遥清了清嗓子,对他们提醒道:“不管是什么人,既然来了,都是我们岳家的客人!”
兄弟二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各自抱拳,算是对陆槐打过招呼。
陆槐向嘴里丢了一颗花生,放声问道:“二位哥哥,我已经把陆家的‘钻心剑法’送给了咱爹。你们再想用‘钻心剑’去杀什么人,大可不必掖着藏着,尽管使来便是。”
岳乘风装出一副痛心模样,摇头叹道:“二弟,我从来不曾相信你会做下那些恶事。可你……你总不能血口喷人,说我和大哥陷害了你吧?”
大堂里聚集了数百名宾客,全都面露鄙夷之色,瞥眼看向陆槐。很显然,他所说的根本没有人相信。
亲家翁做寿,“铁笔判官”邱寒天邱老庄主自然不能缺席。他就坐在上首第一张桌旁,女儿邱兰也在。同桌的还有滕怀义、文淑雪夫妇。四人见陆槐对岳家兄弟横加指责,顿时色变,“噌噌”的蹿起身,怒目看来。
“岳父大人?”陆槐对邱寒天打了一躬,嬉皮笑脸的问道:“多年未见,您老人家身体还好?”
邱寒天原本就是一副火爆脾气,哪里受得了他这般戏弄,一张老脸瞬时胀成了紫红色,当即亮出一对判官笔,便要上前教训教训陆槐。
陆槐一下子蹦到门边,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嘴下却不积德,依旧在胡言乱语,“岳父大人,您要是身体不好,也该是从您这脾气上得来的!您消消气,小婿这便……”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噎到了,剧烈的咳了一声,再道:“告辞!”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