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撇了撇嘴道:“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怎么就保证自己平安无事?”
张稍道:“李兄你这么说是不知道我内中玄妙,我是不可能遭遇你说的那些灾祸的。”
李定不信道:“你那水面上营生极为凶险,隐隐暗暗,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出事,你内中有什么玄妙,怎么就不可能出事?”
张稍道:“你是不知道。在这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一个卖卦的先生。我每日送他一尾金色鲤,他就与我占上一卦。只要依照他给我占出的卦象去做,百下百中,没有一次错漏的。今日我又去买卦,他让我在泾河湾头东边下网,西岸抛钓,定获满载鱼虾而归。明日上城来,卖钱沽酒,再与老兄相叙。”
樵夫李定闻言啧啧称奇,却是将方才的怒火也忘却大半。两人就此叙别,各自还家去了。
这正是路上说话,草里有人。两人在河岸边上这番谈论,却叫泾河水府的一个巡水的夜叉听了去。这巡水夜叉听了张稍所说的百下百中之言,顿时心中惊惶,急忙会转水晶宫,向泾河龙王禀告道:“大王,不好了,咱们泾河水族的祸事来了!”
泾河龙王不悦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启禀大王,实在是咱们泾河水族的祸事到了,小人心中惊惶,这才君前失礼,还望大王恕罪。”巡水夜叉慌忙叩拜道。
“你且说说,是什么祸事?竟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泾河龙王问道。
夜叉道:“臣巡水去到河边,只听得两个渔樵闲谈。相别时,言语甚是吓人。那渔翁说在长安城里西门街上,有个卖卦先生,算得最准。他每日送他鲤鱼一尾,他就给他算上一课,教他下网抛钓百下百中。若依此等算准,却不将咱们泾河水族尽情打了?那咱们泾河的水族不是越来越少?还怎么选拔水族壮观水府?怎么为大王助威?”
“好一个算卦的,竟然敢如此放肆算计我泾河水族。本王这就去长安市上斩了这厮!”泾河龙王闻言大怒,急提了剑就要上长安城去诛灭那算卦的。
旁边急忙闪出龙子龙孙,虾臣蟹士。鲥军师鳜少卿鲤太宰,一齐启奏道:“大王且息雷霆之怒。常言道,道听途说,不可尽信。大王此去,必有云从,必有雨助,恐怕惊吓了长安城中的黎民百姓,上天见责。大王隐显莫测,变化无方,不妨变化成一寻常秀士,亲身前往长安城内访问一番。若是果然有此辈,再加诛灭不迟;若无此辈,大王此去岂不是妄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