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五百一十七年为梁武帝萧衍的天监十五年,都城建康便是今天的江苏南京,此时家父身居司空一职,主掌梁国赋税,钱粮,学监等民生大计,地位颇为尊崇,府邸极为宽宏,房间八十几许,仆役三百有余。
此时天色尚未大亮,但是家中仆役却已经早起打扫,此时正是冬初,庭院之中的树木遭到寒霜侵袭之后掉落的黄叶铺满了地面。浅霜黄叶,微显萧瑟。
“少爷,早!”诸多下人见我开门而出,纷纷面露疑惑的冲我问好。他们之所以面露疑惑是因为我前世在离家修行之前一直是少爷心性,每天不到辰时绝不起床,而今距离七点还有两个小时,换做平时我还在休息。
对于下人们的问好,我并没有开口回应,而是快步向前院走去,在度过紫劫之前我是无法凌空的,而司空府几乎是在建康的中心地带,我必须立刻寻找一处僻静无人之所承接天雷。
众人见我并不开口也就各自忙碌着自己的活计去了,在前世我很少搭理他们,他们已经习惯了。
“少爷,您要去哪儿?”就在此时,一个年轻人从后面跟了上来。
“李清,给我备马!”我转身冲他说道。这个年轻人是我们司空府管事的儿子,也是我的书童,古时的管事与今天的管家是一个意思。此外南北朝时期的人说话的习惯并不是一直带着之乎者也,文言格式一般用在正规场合或者是书籍记录方面。
“少爷,老爷叮嘱过了,您今天不能出门。”李清弯腰说道。父亲知道今天是徐昭佩进宫的日子,他是担心我贸然行事闯出祸来,这才吩咐下人看住我。
“备马。”我转头怒视着他。
“少爷,您别让我为难啊。”李清面有难色。
我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转而迈步向前。这个李清行事畏首畏尾中规中矩,并不讨我的喜欢。
李清见我面色阴沉,也不敢过分执拗,急忙调头跑向了后院,不问可知,是向我父母报信去了。
我见状不由得加快速度走向了前院的马厩,走入马厩之后随意牵出了一匹黑马翻身而上,策马奔出了司空府。
在古时,人们的生活都很辛苦,贩夫走卒市井小民往往在凌晨三四点钟就开始忙碌劳作,因而此时虽然只有五点,但是大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多了,我策马而过自然令众人争相观望,不过在看到是我之后便主动让开了道路,司空相当于今天的民政部长,司空家的公子谁不认识。
建康(也就是今天的南京)是个山中有城,城中有山的复杂地貌,我强忍周身剧痛策马狂奔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城西的牛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