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们的祖师爷,我师父才是。”
原慈弯着腰,仔细看着眼前的一个花瓶,两湖之地哥老会的大龙头刘元甫,恭恭敬敬地双手垂立站在他身侧,宽敞而精致的花厅内,此时只有他和刘元甫两个人。
“当然,我师父也肯定不会认你们做他的徒孙,他是一个很不靠谱的人,在山下做过很多不靠谱的事,回山后就会后悔,觉得自己违背了仙道。”
“比如什么哥老会,我记得如果不是山上的阿朱以后可能要走长江,为它留条路,师父真的会下山,将你们这些偶然和他有了牵扯的人全都杀光,他就是这么一个疯子。”
原慈直身,回首望了一下战战兢兢听着他说话的刘元甫,笑着问道:
“你刚才说这个花瓶值多少钱来着?”
“十万两,是汝窑的。”
刘元甫小声回答道。
“砸了吧,气不对,火气才消退二十年。”
刘元甫的一张老脸顿时垮了下来。
他是真的为难啊!
砸吗?
十万两银子啊,还是名家鉴定过的真货,就凭这少年一句话,凭什么啊!
不砸?
昆仑山来的,那枚祖师玉佩也是货真价实,万一真是山上的仙人,不砸不是明说自己不信对方么。
这位湘楚两地江湖上的龙头老大,此时腚内的裤子都被汗水打湿了,比他这几天在谋划的那件砍头的大事还要让他紧张。
“不信就算了,自己留着吧。”
原慈不置可否说了一句,拿起剔透如玉的白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又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