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很少有这样的状态,她一直都是个大气的妞儿。路明非心里动了动,忽然意识到在他回来之前诺诺一直这样呆呆地看着外面,像个怕冷的小动物。
他歪着头打量诺诺的侧脸,“你瘦了。”
诺诺原本并没有那么尖尖小小的下颌,但逃亡了那么久,谁都难免憔悴和骨感。
诺诺冷冷地看了路明非一眼,仅以眼神就杀掉了这个话题。
“乌鸦来过一趟,说载我们离开的船搞定了。”诺诺丢了一罐啤酒给路明非。
“船?他啰啰嗦嗦说这么多,原来就是叫我们搭船离开?”路明非说。
“还是条货船,运垃圾的,不过私下里也做人蛇船的买卖。乌鸦说他把船主的一家老小全都给抓了,威胁船主说不送我们到安全的港口他就撕票。”
“这……这也太简单粗暴了!”路明非目瞪口呆,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手段很有乌鸦的风格。
“兰斯洛特知道我们想要逃离日本,所以他必定会想办法监控所有的进出通道,但人蛇船做的就是秘密把人送进送出的生意,时间有限,你的朋友觉得找他们最合适。”
“我还以为他会给我们搞一架私人飞机什么的呢,原来是人蛇船。”
“要求还真高!要不要再拿空姐们的档案给你过目一下?”
两个人就此沉默下来,望着窗外发呆。
其实路明非抱怨的并非人蛇船不舒适,而是“人蛇船”这三个字让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在逃亡,可以想像,接下来的日本他们会越来越艰难越来越狼狈,最后也许在西非或者南美的某个偏僻地方被抓获,蓬头垢面。
窗外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景致,这个地区肯定不能跟银座六本木那种流光溢彩的地方比,只是窄窄的街道,小方盒子似的一户建,和寂寂的街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