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瑜看见大家都聚在客厅里,努力让自己紧蹙的眉宇稍缓,说道:“赵阳是省常委班子成员,新光纸业与省林业厅在谈合作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张恪、叶建斌这次来惠山,也是先跟他接触……今天的会议,还是讨论香雪海的合资,赵阳没有参加,但是郝建设参加了,看着新光林业与林业厅合作的事情定下来,赵阳也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开始明显的偏向他们那边了。”
谢汉明说道:“香雪海的问题,我不清楚你们以前是怎么想的,现在情况很明显了。新光纸业的动作之大、之迅速,大家都吃了一惊吧?省林业系统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他们明显是给省里弥漏补缺的,而且一出手就是六十亿的大手笔,就是省委书记陶晋也要承其情。在香雪海的问题僵持下去,意义已经不大,惠山市在合资的问题即使不能偏袒嘉信实业,也不可能去偏袒三星,不然只会引起省里的不快,这次将不仅仅是徐学平一个人……”
谢剑南低着头,香雪海合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能给张恪制造实质性的障碍,多少有些不甘心。
谢汉靖说道:“香雪海的事情,毕竟与我们关系不大,能挡一下则挡一下,不能挡就算了,让大家过来,而是要检点一下我们以往可能存在的过失,我与海州市委书记周富明通过电话,我们从锦湖退出来之后,晚晴也将海裕公司的股份从锦湖都撤了出来,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要是她认为自己跟谢家还有些牵连才这么做的话,我们就要小心了。”
“三叔是说谢晚晴撤出股份,是方便张恪那小子对我们下手?”
“当然也可能纯粹的是为了新光纸业与省林业厅的这次合作,徐学平是那种吃完饭还要在脸上抹三把就怕米粒沾到嘴巴上的人。”周瑾玺慢悠悠的说道,“他习惯揪别人的小辫子,别人揪他的小辫子就很难。”
谢剑南听出些味道来,诧异的问道:“三叔的意思,是要我们隐忍?”
“……”谢汉靖淡淡的说,“此时的徐学平如日中天,国务院主事的那位,也欣赏他这样的人,不管他多有招人忌恨,这届之内,不要想有机会扳倒他,而新光纸业竟走出这一步大棋,也出乎人的意料,大规模营林还是其次,规划中规模达五十亿的制浆项目才是天大的馅饼,会钓住省里多少人的心思?”
“五十亿!”谢剑南不屑的说,“那根本是在胡吹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