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昨天知道消息,如临大祸,急冲冲从天云山赶来,但是新闸小区门口的好戏已经散场,张恪人车都不知去向。在刘斌的心里,政府官员心狠手辣起来,就会拿人民专政的那一套对付你,黑社会,一百个黑社会都是滓,除了你有比他更强硬的官面关系。偏偏他也听说这个新来的副市长来历不凡,又听到手下人讲起张恪的摆场,而张恪昨天的表现又绝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哪容他不心惊肉跳?就怕突然从外市调几千名武警进城把他们当成真正的黑社会给专政了。他狠着心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扇了他那黄毛儿子一巴掌,扇出一颗槽牙来,据目击者称,绝对比张恪昨天下午动手还狠,这当然是做给外人看的,也希望能传到张恪的耳朵;刘斌又连夜将他儿子送出新芜到省城去,他心里总归是有护犊的心思,翟丹青心想那黄毛这时候应该坐上去澳洲的飞机了吧?除此之外,刘斌又让昨天参与这事的街道老大们都连夜到外地躲一躲风声.因为翟丹青昨天在场,而张恪又住在市政府招待宾馆里,刘斌又找到翟丹青希望她能从中调解。
翟丹青也暗自好笑,刘斌派人找张恪一宿,却不知道张恪他们几个人在江堤上站了一宿。
翟丹青看到张恪狼吞虎咽的吃东西,真怀疑他有多少穷凶极恶,会不会刘斌反应太敏感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张恪倒是在新芜一夜成名,白道且不去说,黑道上无人不晓。
翟丹青心想张恪昨天就没有吃什么亏,心里应该没有什么怨恨,不过换成副市长罗归源的儿子罗文就难说了,有这么好的机会,哪怕心里只有一丁点的怨恨,罗文多半会将仇家整得家破人亡。
张恪昨天的异样,任何一个敏感的女人心都会给触动,虽然不知道原因,翟丹青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张恪昨天在雨中抿着嘴的表情,只是现在张恪已经恢复正常,模棱两可的回答,又向自己打探昨天生事者的底细,还真琢磨不清他对这事的态度:到底是心里有怨恨呢,还是只当成日常生活的小事件?
“他们是谁?”张恪见翟丹青有些走神,单刀直入的问道,“整了一街的混混,性质很严重的……”
“能有多严重,还不是给恪少你长威风?”翟丹青轻描淡写的说道,“是大兴工贸公司总经理刘斌的儿子刘欣冲撞了你,大兴建筑在东片有些影响力,刘斌昨天去天台山烧香去了,这些家伙,一身的铜臭味,也不怕去和尚庙给熏臭了?也是刘欣给你修理得够惨,才拿着他老子的名义邀人,很多人都是去看热闹的……”
“听起来像正经的企业家,”张恪撇嘴笑了笑,“我也很想见见新芜当地的企业家。”
虽然说张恪在笑着,翟丹青却感觉不到张恪的笑意,张恪给她的感觉,与昨天迥异,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给人心头微凉的感觉,只笑着说:“你有这个意思就好,刘总也想请你过去叙一叙?”
“刘斌通过你邀请我?”张恪微讶的看着翟丹青,他当然不信刘斌是个正经的商人,倒没有想到翟丹青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撇嘴一笑,“他这么快就知道我住这里,哪里会是正经的商人,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