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大哥?”
张启被陈龙推进地铁车厢。
平沙的地铁本就人潮拥挤,就更无论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张启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妈没站稳一屁股坐在自己身上,而他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蹂躏。
当对方一脸愧疚给他道歉的时候他也只能装作一个平和的文明人礼貌微笑说没关系。
而陈龙在他身后捂着嘴笑。
“到底去哪儿?你让一个残疾人坐地铁合适吗?”
“你急什么,马上就到了,”陈龙接着回答张启第二个问题,“谁规定残疾人不能坐地铁的?放肆!残疾人不坐地铁怎么办?靠走的吗?”
“在哪儿吃饭不是吃饭?干嘛跑这么远?残疾人是可以坐地铁,但你没觉得我很不方便吗?而且其他人也不方便。”
“没办法,对方今天不能离开学校太远,而我们又没事,来了就来了呗,就当散心了。方便不方便的,只要你没道德,其他人就会很道德。”
“谁?”这次张启只问了一个问题。
“诺。”陈龙努努嘴。
前方站着两个姑娘,一个是易于欣,另一个是徐悦容,就是那个一脚将服务员绊倒然后叫张启的腿被铁签子扎破的那个姑娘。
上次那易于欣与徐悦容将自己送到医院,交了所有医药费之后几乎给自己道了二十来次的歉意才满心愧疚地离开。
而自己在那三天住院的时候她们每天都来看过。
实际上张启并不埋怨她们,一是自己反正不疼,二是她们在烧烤摊偷偷对自己搞的小动作其实让他很高兴,感觉有一种在被当成正常人在对待的感觉。
这是一种畸形的心理,正常人希望得到不正常的人获得的额外的关注和关心,而非正常人则渴望得到正常人所顺理成章能够拥有的自然或忽视。
但仔细深究,其实并非矛盾。
人只是希望得到能够满足自己而非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而已。
“嗨!”
易于欣打着招呼,而徐悦容明显有些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