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找个人嫁了吧,省得在外面惹事生非。”
姚夫人面红耳赤,唯唯喏喏,不敢作声。
太平公主冷冷地摆了摆手,姚夫人这才如释重负,慌忙拜了三拜,起身急急退下。
等她余悸未消地回到自己扎帐之处,只见夏侯一行人早已不知去向,他们原先扎帐之处,就像狗啃过的骨头,已然干干净净。
姚夫人先在“夏侯樱”面前吃了瘪,迁怒于旁人时偏又撞见了太平公主,在女伴面前是丢尽了脸面,一时间羞愧不已,哪还有心继续游山玩水,当即草草收拾了行帐,灰溜溜地回了永康坊。
姚夫人回到永康坊后先不回自己的家,怒气冲冲地便去了柳君璠的宅院。
柳君璠的父亲原本是洛阳府的一个小吏,在武后把洛阳当成整个大唐的施政中心以前,就已在此置办了宅院,那时节洛阳的房产比这时要便宜许多,因此置下的宅院倒也不小。
只是后来父母辞世,家道中落,在没有攀上姚氏夫人这条大腿之前,柳君璠坐吃山空,能典当的都典当了,以致家里现在就只剩下那么一个空壳子。
姚夫人怒气冲冲地闯进柳君璠的家,在堂上坐了许久,依旧不见他回来,心中怒火更炽,便指使家奴把柳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砸了个稀烂,这才稍稍泄了怒意,恨恨地回府去了。
柳君璠此时却在“夏侯樱”的居处。
“夏侯樱”租住的这幢宅院府门是冲着大街开的,而不是开在坊里面,柳君璠是个有眼力的,一看就知道这是朝廷三品以上官员的宅第,因为三品以下官员的宅子,府门是不可能直接面对大街开的。
夏侯樱向他略作解说,这里果然是一位尚书的宅第。当时在京官员,多在京里建有宅第,等他们致仕还乡,或者外放地方为官的时候,宅第空置,便会转租出去。又或者家里宅子太多,空闲的宅子也会租住与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