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个能高来高去的飞贼,要是真的被他碰到,说不定就要做他的刀下之鬼,所以做明哨显然比做暗哨更危险,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唐纵说到要安排暗哨的时候,众武侯、坊丁们便蜂拥而上,纷纷请缨,其踊跃之态令人叹为观止。
“做明哨么?到处游走的明哨?”
杨帆眸底飞快地闪过一抹诡谲,然后他也加入了竞争的行列。
奈何,杨二终究是个少年郎,比不得那些壮汉们魁梧有力,等他扭腰摆胯、气喘吁吁,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挤到唐纵面前时,一仰头,就看见洛阳尉唐纵那根粗如胡萝卜的手指头正向他的前额点下来:“下面开始安排游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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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郎中的卧室内,满屋子浓郁的药味,杨明笙拥被而坐,慷慨激昂地道:“本官对朝廷忠心耿耿,承蒙太后、皇上信任,自执掌司法司以来,本官执法公正严明,嫉恶如仇,这些年来,也不知处治过多少贪官污吏、江洋大盗和以武犯禁的所谓游侠……”
乔君玉打断他的话道:“也就是说,郎中并不知道入府寻仇者究系何人?因哪桩案子而来?”
杨明笙沉默片刻,轻轻颔首道:“是,那人似乎对本官仇恨已极,制住本官之后,就一味的施虐泄愤,咬牙切齿地只说本官害得他家破人亡,却从不曾说过他是何人,因为何事仇视本官。”
乔君玉沉吟了一下道:“从凶手对贵府侍卫花小钱所说的话来看,那老者家中是有儿孙的,这一点与他苍老的声音也相符,这样的话,曾受郎中执法制裁过的,应该是这老者的儿孙之一。
刑部已调出郎中这些年来所经手的所有案子卷宗,着胥吏从头到尾,进行认真梳理,那些上有父祖,家人受到牵累因而判决刺配戍边的人家将予以重点查证。郎中放心,你这桩案子,连太后都惊动了,周侍郎闻讯之后也甚为恼怒,朝廷一定可以找出凶手的!”
杨明笙呵呵地笑了几声,扬起的双臂,唤着乔君玉的表字道:“子平,某受奸人迫害,这一生都毁在他的手里,缉捕凶手、还我公道之事,就拜托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