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并未走近过来,她对薛怀义面子上虽然恭敬,骨子里也是非常不屑或者说是厌恶的,此刻薛怀义不在,对他手下一班人上官婉儿自然更不用给以颜色。
上官婉儿远远地对谢沐雯扬声道:“小蛮,你等且与他们比上一场吧。我与公主就在这里观战,用心些,可不要弱了咱们宫里的名头。”
说话间,便有一群小太监抬着扛着各色物什过来,屏风锦障一拉,转眼间就布置出一个围帐雅间模样的地方,然后放了两张绳床。这绳床与胡床一样,都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名字里虽带个床字,其实就是椅子。
这种高脚靠背带扶手的椅子,同后来的太师椅、圈椅有些相似,自汉代就传入了中原,但是一直无法成为居室家具的主流,不过在外面时,贵人们也不能不认同这种家具比中土的传统家具更加适用,至少在军中,胡床(马扎)已经非常流行了。
这宫里面也备了绳床,一般是皇室成员在殿外举行一些盛大活动时,传统坐具太过低矮,便会动用这种西域传来的家具。绳床放好,在两张绳床中间又摆一套几案,随后热茶鲜果、冷盘点心便一一摆放上去。
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一左一右坐了,先接了湿手巾擦手拭面,然后又接过热奶酪,拈起葡萄干,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这派头,这排场,宫里头除了天后,也就这两个人能摆得出来,就算那位皇后娘娘也没有这么拉风。
一见太平公主和上官待诏都在赛场边坐了。想要观看比赛,谢小蛮虽然根本不把白马寺这帮和尚看在眼里,也不禁抖擞了精神,众宫娥女卫摩拳擦掌,都想参加比赛。兰益清振臂动员道:“姐妹们,打起精神来,叫白马寺的和尚们,晓得咱们姐妹的厉害!”
谢小蛮与她们平素切磋。谁的球技好赖,心中都有数的,便点名选出了九个伙伴,加上她,正好凑成十人。谢小蛮至此依旧没把白马寺这群和尚放在眼里,匆忙之间,也没有刻意去把球踢的最好的人都找来。
起码,太平公主和上官待诏就是一等一的蹴鞠高手。她们两个就没下场。但是谢小蛮还是把在场这些宫娥女卫中球技最好的人都选了出来。这十人中,除了她,还有三名女卫,包括兰益清,其他六人都只是普通的宫娥。
球技的好坏,与武功没有直接关系。武功好的人,身体素质当然更好,但那也只是打球的一个基本要素而已,并不代表他就能练出高超的球技,能够依据球场瞬息万变的局面。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因此,在场的人中虽然还有几个女卫武功出神入化,可是摆弄脚下这只轻飘飘的皮球的本事却很一般,平素也没认真练习过,偶尔来打打球,只是散心解闷罢了,球技很是一般,便没有被谢小蛮选中。
薛怀义不在,白马寺这边自然以杨帆这位首座为主,在杨帆的安排下。一共挑出了楚狂歌、弘一、弘六、马桥等九名成员,加上他,一共十人,准备比赛。
隐藏实力是没有意义的,这种比赛,决定成败的是实力,即便你的打法再如何与众不同。又能离奇到哪儿去?一旦上了场,较量的始终是那些最基本的东西:控球、运球、过人、射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