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烈日炎炎,大部分旅人都会选在早晚两个时段赶路,烈日当空的时候择地歇息乘凉,所以此时路上行旅本就不多,突然间数骑马赶上来,马上引起了杨帆的警觉,他们勒马拦路的举动令杨帆暗生戒备。
“朵朵!”
杨帆把孩递给朵朵,向她递了一个眼神儿,朵朵会意,连忙接过孩,缩进车棚里去。杨帆拉住马车,一边悄悄挪过车板草垫下的刀柄,一边扮出一副乡下人的憨厚模样,傻愣愣地问道:“几位大兄弟因何拦住俺的去路呀。”
一个骑士用鞭杆儿顶了顶遮阳帽,露出一张黝黑精明的中年人面孔,这位中年骑士锐利的眼神往他的手指触处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有请小郎君稍候片刻,等我家主人与你分说。”
“你家主人?”
杨帆扭头望去,就见两辆宽轴大轮的驷马高车正速地向这边赶过来。马车周围有十几名青衣骑服的侍卫,杨帆暗自叫糟,如果来人心怀歹意,他可没把握在这么多人手中护得朵朵和小柒安全。
马车越驶越近,车不算十分华丽,这种赶长途的车,尤其是往关中、西域方向去的车都是讲究结实耐用、宽敞舒适,却不大在乎外表。不过,看那拉车的四匹马,却都雄骏已极,马车驶近,穿骑装的护卫武士便向左右一分,只让那辆马车驶向前来,与杨帆的马车并驾停下。
车帘儿一挑,车窗里探出一张很欠揍的面孔,懒洋洋的道:“真巧啊,二郎也往西去吗?既然同路,不妨过来聊聊天、叙叙旧,喝杯酒,你看如何?”
杨帆失声叫道:“沈兄,是你!”
沈沐的车车厢着实不小,外表看着平平无奇的车。里边布设极其豪华,在这宽敞高大的车厢里面站立行走都没问题,座位也是软绵绵的可坐可卧,异常舒适,行再远的路都不觉疲惫。
那车侧厢的挂板是可以放平的,一旦放平,就是一张几案,车厢两侧有夹层。里边有果脯蜜饯、点心干果。居然还有冰镇的葡萄美酒。
奢移的是,在车厢中央,居然还放着一桶晶莹剔透的冰块。弄得整个车厢里凉爽宜人,真不知他们已经赶了这么远的路,是从哪儿弄来的冰块。
看看这样华美舒适的车辆。这样尊贵雍容的气派,再想想自己那辆破车,还有车上那只咩咩叫的奶羊,杨帆不禁生起一抹惭意。
沈沐似乎看到了他心里去,摇了摇桃红色的葡萄酒,让那酒中的冰块叮叮当当地敲着杯壁,悠然道:“我不是世家,能有这样的享受,是本领加上机缘。二郎也是有本领的人。机缘么,就在这西行路上。二郎若是有心,这样的日你也是唾手可得的。”
杨帆听了这句话,并没有被他描述的美好前景所迷惑,眸里反而露出了加警惕的目光:“看来这机缘,是沈兄要送与我的了?”
这时候,朵朵正抱着孩坐在他右手边。而七七则轻轻靠在沈沐左手边,杨帆和沈沐说话的时候,两个女人也在互相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