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笑道:“沈兄这般口气,倒好象这世家与你全无关系似的。”
沈沐怔了怔,哑然失笑道:“是了,我虽也是世家子弟,可是身为偏房旁支,自幼饱受排挤。所以不自觉的,便把自己置身于外了。”
杨帆已不止一次听他说起当初际遇如何坎坷,心中不免好奇,可他已来不及问了,因为他们已经驰到了林边。
车子就停在林边,没往深里去。
杨帆和沈沐下了车,在侍卫们的陪同下往林中走去,七七姑娘耐不住寂寞也跳下车来,拈着块果脯,兴致勃勃地要跟去里边看热闹,结果刚跑出几步,就看到一具无头尸体搭在一丛灌木上,腔子血肉模糊,有些发黑的颜色。
原来以为那是血迹干涸的缘故,结果他们一靠近,从那一刀削断的脖子断口处嗡地一声,便飞起一大堆苍蝇来,露出血淋淋的创口,气管筋脉虬结成一团。
七七姑娘尖叫一声,手舞足蹈地跳了一段“草裙舞。”便“哇”地一声,很果断地吐了。
这回不用沈沐劝,她就主动逃回了车上。
沈沐拂了拂脑袋,把七七姑娘甩脱的那块果脯从头上拂下去,面不改色地向前走去。
林中一共有七具尸体,看穿着是往来于西域的小行商,地上翻倒着两辆车子,倾倒着许多粗布、陶器和铁锅等货物,显得非常凌乱。
七个人死状各不相同,有被射杀的,有被砍杀的,有被刺杀的,距他们死亡处不远还有一些血洼,旁边有拖曳的痕迹,然后就是杂乱的马蹄,看来捕杀他们的人也有人死亡,只是尸体被载走了。
“应该是狙杀!先埋伏于林中,射杀几人,然后再剪除幸存者。地上非常凌乱,这些货物没有携走,连被杀者遗弃的武器都没拿走,想来是因为发现了咱们打前哨的人,所以才匆忙走避,由此判断,伏击的人数应该也不多,没有把握再对付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