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熟悉的声音,众亲兵欣喜地站定,齐声唤道:“是徐郎将!”
轿帘儿一掀,天爱奴弯腰从车里走出来。众兵卒一瞧,是位柳眉杏眼、容颜俊俏的姑娘,不由一呆:“郎将车里怎么还藏了个女人?”
他们虽生疑问。却未多想,目光只在天爱奴身上一转,便又望向车厢。只道徐义生这回就该出来了,却听天爱奴道:“杨侍卫所言千真万确,徐郎将还未赶回飞狐口,就因伤势过重而去世了!”
她这句话依旧是用徐义生的声音说的,眼见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一开口居然是一个粗犷豪迈的男人声音,而且与徐郎将一模一样,只把四下官兵惊得目瞪口呆。
徐义生的亲兵们犹自不信,他们冲上车去,片刻功夫就把徐义生的尸体抬了出来。徐义生哪里是屁股中箭。一枝箭杆粗如鸡卵的狼牙箭笔直地插进他的后心,只有一小半还露在外面,这样的伤势哪里还活得了?
当他被抬出来时,整个人都冻得的,依旧保持着俯卧的姿势。不需要有人去扶他的腰,整个人都僵直不弯,这哪里是刚刚死掉不久的样子。所有人都静在那儿,呆若木鸡。
叶云豹到底见多识广,最先从徐义生身故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深深地望了天爱奴一眼。沉声问道:“是这位姑娘代替徐郎将指挥的?”
天爱奴没有说话,只把一双盈盈如水的目光望定杨帆。
杨帆咳嗽一声,硬着头皮道:“中郎将,代替徐郎将指挥的,并不是这位姑娘。”
叶云豹眉头微微一挑,问道:“哦?那是何人?”
天爱奴瞟了杨帆一眼,抢着说道:“小女子一介女流,哪里懂得兵法。调兵遣将,指挥作战的乃是这位杨侍卫,只是小女子恰巧懂得口技,当时情形紧急,为了安抚军心,杨侍卫便叫小女子冒充了徐郎将,杨侍卫坐在车前,向小女子暗授机宜,小女子只是鹦鹉学舌罢了。”
叶云豹一听恍然大悟,在他想来也是如此,一个女人能懂什么兵法,杨帆虽是一名侍卫,但是哪位将军不是从一个小小军卒做起的呢?杨帆既在行伍,又是在羽林卫百骑中担任侍卫,想必是习过兵法的。
叶云豹对杨帆的态度马上变了,笑容可掬地道:“杨侍卫能于虎狼环伺之下把飞狐口五千人马安全带回,这兵法端地了得,这功劳当真了得,叶某代我飞狐口五千将士,向杨侍卫诚致谢意!”
叶云豹说罢,把猩红的大氅一甩,双手抱拳,便向杨帆郑重地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