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绍之击掌道:“着哇!王爷,既然你也知道此中道理,此时你怎么能出面呢?”
武三思奇道:“绍之有何高见?”
姚绍之道:“王爷,以前周兴等人虽也攻讦过比宰相权位更重的亲王、郡王,皇帝宗亲,一方诸候,可那时当今天子还未登基啊,谁都明白,攻讦那些人,主意实是出于今上,而非周兴等人。”
武三思颔首道:“不错,那又怎样?”
姚绍之舔了舔嘴唇,阴阴笑道:“而今却不同了,如今这天下就是当今天子的天下,自皇帝登基以来,朝中一直相安无事,还不曾有人告倒过位至宰相的重臣。原因何在?因为皇帝已经得了天下,已经没有那么多障碍需要踢开。
这班宰相,大多是皇帝登基之后任命的,都是新臣,而且此番有人攻讦宰相,并非出自天子之意,你想他们会甘心么?如果他们坐视周兴构陷韦方质,此例一开,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对他们开刀了。
下官愚见,这班宰相就算为了自保,也必力保韦方质,而魏王想要重振他受挫的声势,也必然不肯甘休。此时扳倒魏王,可就成全了那班宰相,到时候他们又会成为王爷你争取太子之位的障碍,王爷何不暂且忍耐,等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呢?”
武三思一听茅塞顿开,击掌道:“对啊!绍之。你这一番话,可真是提醒了本王了!对对对,本王这时不该出手,就让他们双方斗个你死我活吧,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本王再出手,到时候朝堂之上。还有何人能与我争?”
武三思刚说到这儿,府上管事悄悄进了书房,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武三思听了一怔,便对姚绍之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你且回去吧。本王还有事情要办!”
姚绍之一听,连忙起身道:“下官告辞!”
姚绍之一走,武三思便让那管事把一身男装打扮的高莹请进了书房,高莹把来意一说,武三思不敢怠慢,立即跟着她离开了王府。
杨帆是因为职责在身,离不开皇宫,倒不是有意对一位王爷拿架子,武三思清楚这一点,自然不以为忤。他不知道杨帆有什么急事要见他,倒是真不敢耽搁了。
武三思到了午门见到杨帆,立即把他唤到一边,低声问道:“二郎何事要见本王?”
杨帆道:“王爷,娄师德到京了。”
武三思听了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禁奇道:“娄师德到京,与本王何干?”
杨帆道:“叶安呐!那个人证!娄师德是见过他的!皇帝对魏王近来举动已心生厌憎,王爷此时献上人证正是时候,到时候有娄师德为证,丘神绩百口莫辩,皇帝在气头上的处置必然更重。于王爷你可是大有好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