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忙以一种无所谓的口气,从容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怎么会参与其中呢。这等大事,是宰相和大将军们才玩得起的游戏,我一个小小郎将,就算想掺和也不够资格啊。你不要胡思乱想。”
婉儿深深望了他一眼,道:“郎君若真作此想,婉儿就能放心了。这等事情,就算是位极人臣的宰相、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还不是弹指间灰飞烟灭?韦相、岑相还有丘神绩那些人,就是前车之鉴!
郎君,谋反素来是君王大忌,但凡涉及者,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的,自古帝王莫不如此。今上以女儿之身成为帝王,创自古未有之盛举,所承受的阻力也远比例代帝王更大,对此自然更加在意。
你看,如今三位宰相、那么多的文武参与谋反,如此危急时刻,皇上最可信赖的就是武家子侄了,可是即便在如此情况下,皇帝也没有召见武承嗣,叫他来主持大局,连武三思都未予任何差遣,这是为什么?皇帝对武家兄弟的野心已经在提妨着了。
皇帝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和侄子都戒备如斯,其他人一旦涉案还能轻饶了么?不管是对宰相们还是武家这些王爷们,郎君最好都保持些距离。天子还在,郎君只管忠于天子,进退自如,岂不是好,何必冒险犯难……”
杨帆赶紧道:“我知道,我知道,婉儿,你不必担心。我才不会牵扯这些事情。”
婉儿yu言又止,最后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把头轻轻埋进了他的怀里。
杨帆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确实有些左右逢源。现在人人都觉得,他跟武三思走得更近,与薛怀义、太平公主这两支势力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唯有婉儿察觉了一些异状。
杨帆对婉儿没有戒心,所以他在别人面前可以很注意掩饰自己的政治倾向,但是在婉儿面前,他虽不会着意说些什么,可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没有戒备之心的状态下,必然有所展露。
常言说凡事难瞒枕边人,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一个把心都放在你的身上,对你的一举一动尤为关注的女人,更加不易隐瞒。更何况,婉儿侍奉女帝十年,对于政坛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早就见得多了,岂能发现不了一些端倪。
婉儿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她并没有什么政治野心,她清楚,以她的身份,所有的权力都只能来自于天子,如果没有天子作为凭恃,她就是一棵无所依附的菟丝花,任何一场风雨,都能把她打倒。
所以,她一直很注意把握分寸,她所建立的势力,都是从自保的角度出发的,从未想过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她能在武则天身边这么多年,始终受到信任和重用,就是因为她始终能对自己有一个准确的定位。武则天最宠爱的女儿太平公主稍稍表现出一点对政治的热心,都马上受到jing告,叫女儿不要插手政治,如果婉儿有什么异样心思,又岂能活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