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奇怪,静公公到了太子*一问,宫里的人却都矢口否认,不肯承认需要多用蜡烛呢。静公公也是多了份心思,偶然路过太子妃的寝宫,见那窗子开着,就往里边瞧了一眼,你瞧怎么着,那桌子上啊,放着一叠黄纸,旁边还有一盒朱砂,黄纸上画了许多符录。”
韦团儿笑嘻嘻地道:“大家,你说太子妃这是要干什么呀,太子妃早晚要母仪天下的,怎么还想学道,修个神仙不成?”
“嗯?”
武则天一开始浑没在意,朦胧着双眼,半睁半阖的养神,随意地听她说话,听到黄纸、朱砂、修道一类的词儿时,好象想到了什么,双目突然一张,那双有些混浊的老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精芒。
武则天慢慢坐了起来,盯了韦团儿一眼,沉声道:“你们没有看错?”
韦团儿道:“奴婢不曾去过,自然不曾见过的,不过静公公回来就是这么说的,静公公平时就是帮奴婢掌着内库的,这些东西还能不认识。哎哟,要说不认识,也就是那黄纸上的鬼画符,他是根本不认识,奴婢也不认得那东西呢。”
武则天慢慢站了起来,在房中轻轻踱起了步子,韦团儿忙绕过来,搀着她的手臂,武则天心中反复琢磨着:“黄纸,朱砂,太子妃真要修道?”
武则天沉吟半晌,轻轻问道:“你们发现这些东西,没叫太子妃知道吧?”
韦团儿笑道:“嗨!瞅见就瞅见了,静公公也就是回来跟奴婢说说,当个笑话儿听,还能当着太子妃的面提不成?做奴婢的总要有个奴婢的规矩呀。”
武则天轻轻地“嗯”了,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上官婉儿走进来,一见团儿正扶着武则天在宫中散步,便打个招呼道:“团儿妹妹来了。”
韦团儿扭头一看是她,连忙颔首为礼,唤道:“婉儿姐姐!”
上官婉儿向她微笑着点点头,便走向武则天,问道:“大家好些了吗,怎么起来走动了?”
韦团儿道:“怎么大家有些不舒服么?”
武则天阴沉着脸色道:“是啊,朕……这两个月,一直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