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冯西辉和袁副班头同时一呆,但是冯西辉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若不是这个地方实在不合适发笑,他真想大笑一声,双挑大指:“高!实在是高!谁说咱杨郎中是武人出身呐?此举颇有我辈读书人的风范呐!”
杨帆说完了这句话,突然又向袁寒问道:“常林父子可曾带到?”
袁副班头的脑袋正在伙食不洁与发生急疫的问题上转悠,没想到杨帆的思维跳跃如此之快,他的脑筋有点跟不上了,赶紧答道:“没有,常林并不在码头,据说扛完了活就去赌钱了。”
杨帆盯着他道:“赌钱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举,码头上的人会不知道他在哪里赌钱么,怎么会找不到他?”
袁副班头躲闪着他的目光,有些发虚地道:“回郎中,派去提常林到案的人确实……没有找到他。”
杨帆微微一笑,道:“哦,如此也好。袁副班头!”
“卑职在!”
“从现在起,你就暂代班头一职吧!”
袁寒吃吃地道:“那……那莫班头……”
杨帆严肃地道:“莫班头要隔离!所有患了急疫的公差都要隔离!”
袁寒心中跳了一跳,暗道:“好狠!他也不怕把人都得罪遍了!”
隔离,是从南北朝时期就开始流行的一种防疫制度,这人一旦隔离,自然不能到衙里来办公,不能来办公,那么薪水乃至各种补贴,包括伙食尾子自然就领不到了。钱还是小问题,问题是一旦隔离,就要舍空邸第,集中看管。
什么意思呢?就是被怀疑患了瘟疫的人要全家离开房子,弄到荒郊野外,给你盖几所茅庐,每天丢点吃食进去,由着你自生自灭,什么时候确认你没有问题了,你才可以回家。
杨帆正言厉色地道:“这里是京城,天子居所,人口百万,面对可能发生的瘟疫,安能不予重视?”
他冷冷地扫了堂下一言,说道:“书吏,记!”
那书吏坐在一旁小几后面,张着嘴巴正在发呆,一听他说“记”,赶紧铺开纸张,提起毛笔,可是没有一点敢怠慢的样子了。
杨帆也不在公案后面坐着了,他站起身来,在大堂上慢慢地踱着步子,思索着说道:“本官说,你来润色!”
那书吏赶紧毕恭毕敬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