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珏趁着这个门口刚刚走了两个兵丁,检查的人少,那个什长又跑去藏那三只白条鸡,检查更加松懈,便想趁这机会出城。牛车到了城门处,守城兵丁横枪一拦,其中一人道:“站住,车上是什么人?”
马珏在牛车上向那士兵拱了拱手,笑吟吟地道:“几位军爷辛苦了,小的是侯御史府上的车夫,府上几位夫人要出城游玩,车里都是女眷,不便下车,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他刚说到这里,侯思止的二夫人便把轿帘儿掀开一角,探出一张芙蓉玉面来,一双黛眉轻轻颦着,脸蛋儿红扑扑的,手里摇着一方手帕不耐烦地摇着,说道:“出什么事了,大白天的出趟城还要如此盘查?”
那兵丁见这车上载的确是一位衣着光鲜的女子,又听说是一位御史的家眷,不想多生事端,便把大枪一竖,闪到了一边,刚想摆手叫他们过去,异变徒生。
袁寒手下那几个公差牵牛骑驴扮作各色人等,一直跟在这牛车后面,一见侯家的车子要出城了,一个牵牛的壮汉扭头递个眼色,后面一个扛着竹篙的汉子突然把那竹篙顺过来,用那包了铁尖的竹篙往黄牛屁股上用力一捅。
那黄牛吃痛不过,狂哞一声,撒开四蹄就往前冲去,牵牛的壮汉使劲去挽缰绳,口中大呼:“牛惊了!牛惊了!”他用力拽着缰绳,貌似想制止惊牛,却拉着缰绳迫那惊牛转了方向,牛头一低,两只锋利的牛角便硬生生向侯家车队最后面那辆华丽的牛车一侧撞去。
“哎哟,我的亲娘唉!”
那辆华丽的牛车被这头发疯的黄牛一顶,撞得车子一歪,差点儿没翻过去,车棚被撞走了形,轿帘儿被撞得一扬,恰好看见两只硕大的牛角插在车壁上,向上一挑,豁开好大一口子,坐在里边的小妇人是侯思止的六夫人,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就从车里逃出来。
侯思止这位六夫人不过二八年纪,娇躯纤细,娇娇柔柔,逃的动作并不快,她一掀轿帘,刚从车厢里跑出来,身后就哗啦一声,无数匹绫罗绸缎倾泻而下,正好拍在她的后背上,把她整个人都压趴在前座上。
马珏见此状况脸色登时大变,那本已让开道路的士兵忽见后边一头疯牛撞到了侯御史家的马车,车中跌出一个小妇人,紧跟着一捆捆绫罗绸缎如山之倾,把那俏丽的小妇人整个儿埋在了下面,不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