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桥赶紧滚鞍落马,向老人家深施一礼,他也不便是说误听了消息,以为刘光业要对谢蛮下手,只管把事情往杨帆身上推,说道:“老人家,小将只是奉命行事。杨钦差片刻就到,究系如何,还请老人家问过我们钦差大人。”
“我也是钦差,你身为朝廷将领,竟敢列阵与我对峙!”
刘光业怒气冲冲地说了一句,马桥却充耳不闻,只是退了一步,按刀站在马旁。
刘光业讪讪然,籍着向宋家老祖宗见礼,掩饰他的尴尬。
不一会儿,杨帆打马如飞向这边赶来,他刚刚脱得光洁溜溜,跳进浴桶想洗个澡,就有士兵来报信了,匆匆擦净身子穿上衣袍便赶来了,身上倒还没有什么,头发是湿的,因此没有盘起,只是用一条布带随意挽个马尾扎在脑后。
骏马一驰,“马尾”与马尾随风起舞,英俊潇洒之中便透出几分风流不羁的味道。
宋家老祖宗老眼未花,眯着双眼向他一瞧,便赞道:“好一个少年,好一副英姿!”
其实杨帆自从过了及冠便不算少年了,只是在偌大年纪的老人眼中,若说他是少年,旁人也不能说什么。
杨帆赶到众人面前,翻身下马,宋楚梦忙上前为他引见,杨帆听说是宋氏的老族长来了,倒也不敢怠慢,先上前向老人家见过礼,这才转向刘光业,冷冷地问道:“刘御史兴师动众,意欲何为?”
杨帆不提还好,他这一说,刘光业怒气复炽,刘光业愤怒地一指杨帆身后肃立的三百铁骑,恶声道:“你公器私用,意欲何为?”
杨帆眉头微微一挑,道:“本官奉旨出京,这一旅之师就是本官的护卫,有人明火执仗、杀气腾腾而来,本官的侍卫起而警戒,何谓公器私用?倒是阁下,这百余名土兵,何尝不是朝廷兵马?你领着他们直扑本官居所,意欲何为?”
刘光业指指自己肿胀的脸庞和歪掉的鼻子,大吼道:“你说我意欲何为?你说我意欲何为?杨帆,你为官不尊,殴打御史,这件事,我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杨帆冷笑一声,正欲反唇相讥,宋万游忽地耸然叫道:“咦?出什么事了!叔父,你快看!”
他大叫大嚷的向远方一指,众人闻声望去,就见暮色沉沉的天空一角,有一道浓浓的黑烟笔直升起,因为此时无风,那烟凝而不散,只是随着上升渐渐弥漫开来,变成上粗下细仿若一只棒棰似的东西,矗在半空中。
宋楚梦脸色一变,失声道:“难道有人攻城么?怎么会有人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