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宇端坐在马上,锐利的目光越过厮杀混战的人群望向那辆马车。
陆伯言站在马车上。仿佛一株探岩而出的苍松,沉稳地看向独孤宇。
他们中间相距不过二十丈,二十丈的距离对独孤宇胯下那匹宝马来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两者之间正有三四十人拼死一战,剑影刀光,血迹斑斑,在其中一方死光之前,这一眨眼的距离就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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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个方向追?”
伫马十字街头,天爱奴气喘吁吁地问道。
四辆车,他们已经截住一辆,追上一辆,还有两辆不知道逃向何方。方向有三个,三个方向两辆车,阿奴敢拼命,却不敢决定向哪个方向追,这个责任太重,她承担不起。
“往前追!”
杨帆毫不犹豫,直接沿着朱雀大街向南冲去。
他不知道这两辆车奔了哪个方向,也不知道这两辆车哪个才是他的目标,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追下去还能不能追到车子,他只是想不停地跑下去,只要还在跑着,就没有绝望。
天阿奴二话不说,随着杨帆向明德门冲去。不断的奔波、不断的厮杀,他们已经很疲惫了,但是他们依旧快的像风。
为了进城时不致引起门丁守卫的注意,他们身上都裹了还算干净的袍服和披风,这是从卢府侍卫身上扒下来的。一路驰去,他们的披风就像被风吹动的两朵云,冉冉地向南、再向南……
柳徇天就像一只狡猾而嗅觉灵敏的猎犬,平时蜷伏在他的衙门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竖起双耳,凝聚双目,安静而警觉地远望,直到发现目标,然后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