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心思急转如电,片刻功夫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他的脸上便露出一丝笑意,道:“张奉宸侍奉于御前,所以难免谨慎小心了。其实在本将军看来,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都是人臣本份,何必这般拘束呢。
这位陆郎将既然在左领军卫中担任郎将,做一个千骑郎将又有何不可?本将军麾下应有五郎将,现在犹有空缺,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本将军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如果这位陆郎将愿意入我千骑,本将军倒履欢迎啊!
白一丁一听,瘦巴巴的脸上便露出一副笑容,这次可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哎呀,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在下与陆郎将也是相熟的,回头便说与他知道,呵呵,早知将军如此求贤若渴,陆郎将又何必到张奉宸面前去碰钉子呢。”
杨帆微笑道:“不知这位陆郎将尊姓大名啊?本将军倒想见见他,如果他当真愿意来我‘千骑’,本将军马上就会行文左领军卫,把陆郎将调过来!”
白一丁赶紧道:“陆郎将名唤毛峰,还请杨将军记住了,在下回去路上,便差人捎信给他,叫他马上来拜访将军。”
杨帆颔首道:“甚好!只是这马……”
白一丁马上道:“这些老马幼马可不是供应军中的,只是牵来佐证在下所言。耽搁了将军练兵演阵的时间,家兄也甚为不安,家兄一面差遣在下前来,对将军您有个交待,一面派人往安邑马场去了,要从那里征调上等健马,只是还需请杨将军宽限几日。”
杨帆道:“马疫是天灾,又不是太仆寺的过失,杨某纵然急于操练新军,也不能让太仆寺无中生有,给我变出千匹骏马呀,呵呵,宽限二字言重了,令兄对我‘千骑’关照有加,杨某已是感激不尽。”
现场气氛迅速融洽下来,白一丁对杨帆满口允诺,最多五日,必定征调一千匹西域良马交付‘千骑’,这才命人又驱赶着那些充作证据的老幼马匹离开。
其实千骑的老班底百骑都是有马的,太仆寺再给一千匹马,那就多了一百匹,据说这是太仆寺为了延误交马时间所做的补偿,再者军马总也有病残老弱的时候,多备些马方便及时替换。
两下里你好我好大家好,圆圆满满,一团和气。杨帆和和气气地送走了白一丁和牛牟,许良便冷哼一声道:“他们这分明是以马相挟,向将军您讨要职位来了,如果将军不答应,恐怕这安邑马场的千匹骏马也要不出所料地患上马疫了。”
杨帆笑了笑道:“我知道,不过我忽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