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道:“这个杨帆并无世家背景,出身庶族却少年得志,位高权重而不自傲·河内王如此相待都不能激怒他,这涵养好的很呐。一个不易动怒的人,通常心机都很深,这样的人不好对付。你继续说。”
“是!不巧的很,河内王设宴恰也在平康坊内,而且就与杨帆等人一墙之隔,他们曲乐之声相闻,五官眉眼可见,杨帆等人大声喧哗·谈笑风生,惹得河内王好生不悦,以致宴会草草了事了。”
郑宇怔住了·怔了半晌,“噗嗤”一笑,摇头道:“罢了罢了·方才我还夸他,却是我高看了他。我还真以为他宠辱不惊,心机深沉。却原来…···,哼!什么凑巧,哪有这么巧的事,这杨帆分明是打听清楚了河内王的所在,有意去他面前示威。”
楚天行苦笑道:“公子说的是·可唯其如此我们才该小心啊。老太公交给公子的使命是,密切关注·勿使显隐二宗再起事端。杨帆这样偏激的性格,不计轻重、有仇必报,如果隐宗不挑衅还好,如果隐宗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来,杨帆的反应可想而知。
郑宇的眉头皱了皱,问道:“沈沐回来了么?”
楚天行道:“还没有,这一次延州、丹州、州相继出事,各大世家都受了牵连,与隐宗有关的一些官员遭了牢狱之灾。沈沐如今还留在洛阳,为他们上下奔走,希图援救。扶持一个官员不容易啊,只要那些人不被杀头,哪怕是流放岭南,来日也有复出的机会,一旦复出,就又是一个得用的人,沈沐哪舍得放弃。”
郑宇心中一宽,颔首道:“那就好,隐宗唯沈沐马首是瞻,沈沐还没回来,隐宗就不会轻举妄动,至少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
楚天行提醒道:“公子就不担心杨帆招惹是非么?”
郑宇摇头道:“不太可能,从杨帆一贯的为人性格来看,如果有人欺上门去,他向来针锋相对,但他很少主动惹事。沈沐若不是这次回来刻意隐藏行踪,明显是针对显宗,杨帆也不会奋起反击。如果他有这个心,早趁着沈沐还在新罗便下手了。
如今,河内王武懿宗赶来长安,分明是要有意与杨帆抢夺官场中势力,利用先于皇帝一年的时间,尽量长安各方势力为武氏所用,在这种情况下,除非隐宗先惹出是非,否则的话,杨帆是不可能轻启战端,两面开战的。”
楚天行钦佩地道:“公子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