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试图与沈沐和解,结果双方却越闹越僵,眼下虽说已经靠近城池了,不大可能有人会在这里劫杀当朝的辅国大将军,可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队人马渐渐走近了,一俟看清那些人的模样,任威等人便是一呆。这支人马太古怪了些,其中一小半是边军士卒,另外一多半却是身着三角形翻领对襟束腰长袍,头戴宽边卷檐帽的的吐蕃人,从他们打起的旗帜来看,既有唐国的旗帜,也有吐蕃国的旗帜,这分明是由边军护送入城的一队吐蕃国人。
饶是如此,任威依旧不敢大意,吩咐人严加戒备着,那些人到了面前,对杨帆手下如临大敌的模样颇为奇怪,不过他们倒不认为在这儿敢有人劫杀官兵,是以只是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便向入城的大道拐去。
前队的官兵刚刚拐过官道,便有一位边军将领轻驰而来,这人一见杨帆登时吃了一惊,定睛再一看,立即滚鞍落马,急急向前几步,向杨帆抱拳一揖,略显激动地道:“岐州司马钱知语,见过辅国大将军!”
杨帆这时身着便袍,可没想到在这地方竟有人认出自己,他微微一怔,诧然道:“钱司马,你认得我?”
钱知语连连点头,道:“认得,认得,当初大将军游五丈原时,下官是岐州府掌书记,曾随本衙长官护送吐蕃和亲使者赴京,见过大将军一面。只是下官职位低微,不曾有幸上前与大将军说话。大将军此番再游岐州府,朝廷是告知过地方的,是以下官一眼就认了出来。”
杨帆不禁失笑,这人记性倒好,昔日与婉儿同游岐州时,只被他见过一面,如今都过了七八年了,他居然还记得。
杨帆颔首道:“原来如此,不知钱司马此番护送的这些吐蕃人,可还是吐蕃国使节?”
钱知语道:“正是。”
杨帆道:“哦,吐蕃王此番遣使东来,所为者何?”
钱知语道:“呃……还是为了和亲。”
杨帆一听大为惊奇,失声道:“和亲?如今的吐蕃王好象才七八岁吧?这就要成亲了?”
钱知语垂手陪笑道:“吐蕃赞普还差着个把月才满七岁呢,不过……和亲嘛,年纪倒不是问题。”
杨帆哑然,静默片刻,才挥挥手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耽搁你的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