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黄昏,陶嬷嬷终于回来了,曦之闻报匆匆迎出来,急切间不小心磕到了椅子,疼得龇牙咧嘴的,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仍然咬牙飞奔了出去,看得春痕在后面心疼不已。
“怎么样?”才一见面,曦之便抓住奶娘的手,急切地问道。
陶嬷嬷朝她温和一笑,满脸的疲惫不堪,低声道:“进入再说吧。”
曦之这才注意到奶娘脸色不好看,有些歉疚地朝她笑笑,亲手扶了她进去,春痕早就贴心地准备好了茶,服侍陶嬷嬷喝了半盅,这才稍稍恢复了正常。
“我跟噶多哈钻研了两天两夜,想了很多法子,又都觉得不太妥当,最后搜肠刮肚地终于敲定了一个方子,虽然还是不能彻底治愈,但也能把够把伤害降到最低。”
陶嬷嬷向曦之点点头,意思是让她放心:“大公子只要按照这个方子好好治疗,心脉缺损虽不能完全弥合,但却对人的影响不会太大了,普通的喜怒哀乐都没有事情,只要不是狂喜狂怒,至哀至乐,就没有什么问题。”
见曦之还是睁着明净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以为她心里失望,不由抱歉地说道:“曦儿,对不起,奶娘我已经尽力了,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了。”
“奶娘~您怎么这样说,曦儿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抱怨您,大哥性子本就淡然,能有这样的结果,几乎就已经不会有事了,这个结果,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呵呵~”
曦之激动地抱住奶娘,难掩满眼的兴奋感激,忍不住红了眼眶,抽泣道:“奶娘,太好了,你不知道,我担心了两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现在好了,一切都顺利,奶娘,你要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傻孩子,跟奶娘我说这些干什么。”陶嬷嬷亦听得有些心酸,搂着怀中这个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丫头,心里软得要滴出水来,只觉得什么样的辛苦都是值得的了。
两人搂抱着温存了一会儿,曦之又关心地让奶娘早点去休息,陶嬷嬷淡淡一笑:“这点儿累算什么,比当年在江湖上风餐露宿的搏命差远了,趁着天色还早,我去给大公子先用药了,早一天治疗,就早一天好,也免得他多受罪。”
曦之知道她也焦心着大哥敏之的病情,于是点头应允,亲自陪着她一起过去。
敏之正执笔在窗下发呆,曦之见了,摆手让人不要惊动他,踮着脚尖悄悄走过去看了看,却发现纸上什么也没有,只是滴着两点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