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绣品讲究的是设色鲜艳,针脚细腻,越是栩栩如生就越是高超,因此一般都是模仿工笔画的画风,大泼墨用笔过于简约,搬到绣品上很容易显得呆板。而狂草字体更是很难绣出那份气势来,一个弄不好就搞得像几根枯枝似的难看。
可曦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将这一切不可能都搬到了自己的绣品里,而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和谐,生动流畅,气韵十足,比之纸质的画更多了一份立体感,怎么不叫人啧啧称奇呢。
一时满厅里都是赞美之声,无不夸赞曦之不但人材出挑,绣工才艺更是无人能及,弄得跟在她后面的仕女都有些尴尬,自己的绣品拿出来又嫌丢人,不拿出来又不能空手拜寿,一时竟进退两难。
目的达到了,曦之却并没有趁机在厅中久留,稍微盘桓片刻,与几位身份尊贵的长辈打过招呼以后,便借故飘然而去,如此惊鸿一现,反而更加的让人印象深刻,从今日起,想必曦之的名字会让京城的贵圈彻底沸腾了。
整个寿宴持续了好几个时辰,其间花团锦簇,处处轻歌曼舞,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显得其乐融融。入夜后更是灯火辉煌,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衣香鬓影灯红酒绿,一派人间热闹景象,可谓是富贵以极了。
曦之中间换了三次衣服出场,除了第一次正式的锦袍外,第二次却穿着粉玫红的罗衣及曲裾曳地长裙,裙边绣着同色的月季花,挽着一条同色的轻纱,头上的花冠却换成紫金月季花的,看起来艳而不俗,媚而不妖,那一份气质真真是拿捏得刚刚到位。
两次的穿着风格截然不同,一个庄重高贵,一个艳丽无匹,但在她身上都表现得那么自然,仿佛这便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如此天差地别的两种风格,当然了留给众人的视觉冲击也就格外的强烈,真是想不印象深刻都难啊。
第三次出场是在晚宴时候,当大多数闺秀们都在忙着补妆,好使自己在灯光下看起来更加的艳丽动人时。曦之却一反常态地洗尽脂粉,淡扫娥眉出来见客。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裙,上面罩着一层烟雾一般的幽蓝轻纱,在灯光下别有一份朦胧如诗的美。
头上的高髻也拆了,只梳了个堕马髻,简单地插了一只白玉簪子,耳边垂着两粒浅蓝色的珍珠坠子,越发衬得肌肤欺霜赛雪,清纯唯美。仿佛刚从月宫中飘落人间的仙子,不染一丝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