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浅一惊,下意识往后倾,浓烈的灼热瞬间包裹她。
“你,回来啦”池浅讪讪侧过头,身体不自然的僵直。
“嗯,今日休沐”,宋喻止弯下腰双手支在池浅两侧。
暧昧和尴尬在空气中缠绵。
“浅浅,试着接受我,最起码不要逃避我”,语气非常无奈。
这句话令池浅微微失神,所谓的逃避,只是她不主动付出感情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她不想被这个世界完全同化,不想一生困在后院,不想费尽心思去笼络一个男人的心。
人心最易变,搞男人还不如搞钱。
宋喻止看她失神的模样并未在出声,而是把目光移至画纸上。
安平县从未出现过这种画技,整幅画由黑色线条贯穿整体,看似简单却又完美的勾勒出各自的结构、形状,比如这里是主卧,那处是耳房,每一条都有详细的注释,字体很漂亮,就像她一样,虚淡、沉静。
半响,池浅回过神,避开他刚刚的话题,简单的解释了下移居镇上这件事,“明非上私塾这件事还需要你抽空选一选夫子。”
宋喻止捏了下眉心坐下,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对儿子读书一事表现得很平淡。
门外预敲门的手顿住,宋明非兴高采烈的表情瞬间化为落寞,眼角微红。
“你是亲爹”池浅放下黑碳白了男人一眼,他每月有三两半的薪资,学院供不起,念私塾却绰绰有余,这么多年一直把宋明非丢在宋家玩泥巴,也不知道心底怎么打算的,她曾经想过这男人心太冷,可是几次接触又觉得他不像那种没品的男人。
迷一样的男人,池浅猜不透,也懒得猜。
空气沉默下去,宋喻止的目光停留在紧闭的木门上,偏过头朝她开口,“我信你。”
池浅对此只是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她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右手重新拿起碳笔勾勒图纸。
午后的阳光有些醉人,池浅心无旁骛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颦一笑落在宋喻止的心尖上,他低头把玩着屋里新添的茶杯,和它的主人一样恰到好处的走入他的世界,播下了一颗名为家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