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来了,面子情还是要给的。
说完,池浅不在看周氏一眼,两方无错,唯有立场不同。
她既然成了原主,自然只站在己方。
前厅吊唁的官员许多都是年轻的面孔,真正位高权重的官员,早已洞察池家的落败之势,又防止与池家提前交恶,特派亲信过来送礼。
池浅平静的插好三炷香,见池父不挽留,便直接回了宫。
既然这人不想当她的臣,那就折了他的腰,斩掉他最后的侥幸,让他心甘情愿做她冲锋陷阵的恶犬。
而也在这一天傍晚的时候池浅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池家嫡二子在牢里被人杀了,大理寺正在派人捉拿行凶的刺客。
这一次池浅没在出宫吊唁,而是挑了些东西送到池家,以示安慰。
又过了十天,池丞相在殿外求见。
短短几日,他眼下有着乌黑的眼袋,身体瘦的几乎脱相,在无为官时的意气风发,高高在上。
“臣,参见贵妃娘娘。”
他弯着腰,这一刻,终于成为一名谦卑的臣民,而非高傲冷漠的池丞相。
这才是一个臣子面对贵妃该有的态度。
他能撑这么多天,已经是极限,池浅走上前亲自扶起他,“父亲。”
她朝伺候的人挥手,“全都退下吧。”
末了,又朝角落守护的小德子补上一句,“你也是。”
没了人,池父退开一步,撩开衣摆朝她跪下,他双手举过头顶,双目悲怆道“求娘娘救救池家”
不过一个月光景,妻子被罚永居佛堂,日日夜夜对着陈氏的灵位诵经。
两个儿子接连离奇死去,唯一的孙子只有三岁,权势滔天的池家只剩下老弱病小。
站皇上全家死,站贵妃肚子里的龙子,池家尚还有回旋的余地。
“站起来说话吧”,池浅转过身,扶着肚子坐下。
“当初你把池芡推上皇后之位,博得许多人唾弃,借此削弱池家的影响力,变相的向皇帝投诚,宣告忠心,但却被皇上反过来利用,变成了除掉池家的筹码之一。”
“娘娘说的是”,池父压下心中的诧异,点头应道,“皇后这块该如何处理”
“不用动她”,池浅扭头瞥了眼茶杯,池父极有眼色的走过去,递给她。
“皇后是皇上自己选的,怎么处置也是他的事”,池浅抿了一口温水,思索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