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人扒开阿九的衣服,看了看,说道:“不是他。那杨济不好武,顶多就是耍耍剑什么的,不会如此结实。看来是跑了……真是麻烦,还得追……”
这时一个黑衣人跑进洞来:“下山的回来了……”
那首领点点头,只见一人进洞施礼说道:“山下找到了摔碎的马车和一具男尸,应该是那个带头的,别的什么都没找到。”
“嗯,如此就是了……小螺被识破了,于是自杀了,这个孩子是小螺杀的,这杨夫人是毒发而亡。这小螺还真是倒霉,白白在杨府待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干,刚接了个活儿就送了命……他们是带着杨济走的,已经……”黑衣首领摸了摸尸体的温度,“走了半个多时辰了,看来想追也难了……援兵到了没有?还没有?你们这些人在相爷手下也是这么当差的?是不是也太废物了一点?半个时辰内再到不了,就直接让他们滚回去等死吧!你、你、你,还有你,把这些尸体运回长安;你,找几个人把山谷里那个死人也运回去。哟,你终于来了?”
“哼,我来看看你是怎么把事情给办砸了的……”一个穿着黑衣的干瘦干瘦的中年人从洞口走了进来。他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双三角眼透着精光,现在正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我办砸的?还不是那个讨厌的王洪在相爷面前出的好主意?山脚下一气杀干净不就完了?非要让那个不争气的暗桩套什么秘密,看看吧,都死得硬邦邦的啦,套个屁!平常没事就该多吃点药补补脑子,天天自作聪明,咱们就这样回去向相爷复命吧,让相爷也看看是谁的人把这事搞砸的?”
“得了,那个王洪一准会说:陈世良!小螺废物,你他妈更废物!劫走逃犯的人在哪儿呐?杨济在哪儿呐?若不是看在你我一起为相爷效力的份上,我第一个怀疑是不是你把人给放跑了!呵呵,我学得象不象?”
陈世良听苟平川学得惟妙惟肖,不由得心头怒起,把对王洪的不满都发泄到了这人身上:“苟平川!怪不得你姓苟,学畜生学得都那么像!天寒地冻的,让我来来回回地跑腿出力,你偷偷躲在一边捡现成的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再学那狗才我就把你那舌头拔了喂我的大耗子!”
“哼,我偷懒?那可是相爷不让我来,让我在城门等着的。拔我舌头?你倒也得有那本事!就你那点微末伎俩,能跟我走上十个回合我跟你姓!”
“好啊……那咱……”陈世良一瞪眼,刚要说些什么,就听一个年纪稍大的黑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两位……头儿……息怒啊!看在相爷的份上,先把跑了的那几个寻到,交了差事才好……小的愚见,两位头儿明断……那两个灰衣人虽未用自己的兵刃,你们看啊……用的刀,是夺的解差的;用的袖箭,是捡的我们发出去的,但是他们这轻功却藏不住,着实了得!再说那马,中了袖箭还能续那么长的力,还有下面用来消除痕迹的药粉,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东西。擅用药,还擅轻功,看起来似乎像是……”
“道士!”这下,陈世良和苟平川终于想到了一块,异口同声地大喊:“来人!”
朱一和钟期背着杨济在山梁间绕绕转转,在一个峭壁前停下了脚步。苦战了大半天,又背着杨济奔袭了这么久,他们的体力也几乎到了极限。杨济已经醒了,他挣扎着从钟期背上下来:“钟大叔,你背了我一路,太辛苦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钟期直了直腰,呵呵笑道:“你又不沉,再说你一个小孩,走得慢。不知道是不是把他们甩脱了?”后面这句是问朱一的。